也是。他刚才脸色都绿了,一看就不止欠这几个。”
沈悦笑笑,没接话。
她伸手摸了摸袖子里的小荷包,里面装着今早新做的桂花蜜糕。
饿了就吃一口。
舒服得很。
书诗站在一旁,忽然开口:“老刘头女婿托人带话,说钱庄掌柜看了册子,认出一笔五百两是顶名借款,实际用款人是顾言洲,但签的是侯府管家名字。”
沈悦嗯了声:“那就是假账。”
“钱庄准备明天上门要人。”书诗说着,眼里有点光,“要是不还,就要告到衙门去。”
沈悦咬了口蜜糕:“告呗。”
“还有个事。”知意插嘴,“南市那个当铺,就是永通当铺,今早关门了。”
“关了?”沈悦挑眉。
“早上贴的封条。”知意说,“听说夜里被人砸了招牌,账本也不见了。”
沈悦笑了:“谁干的?”
“不清楚。”知意摇头,“但街坊说,看到几个穿灰衣的汉子,扛着麻袋走的,往城外去了。”
沈悦没说话,只低头继续吃点心。
她心里明白。
顾言洲现在状况频出,补这头漏那头。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着。
等他自己塌。
书诗看了眼天色:“未时三刻了。”
沈悦点头:“差不多了。”
知意问:“还要再放点东西出去吗?比如他请大夫开安神药的事?”
“先不动。”沈悦舔了舔手指上的糖渣,“让他喘口气。”
“为啥?”知意不懂。
“人快淹死的时候,才会乱扑腾。”沈悦看着她,“扑腾得越狠,越容易呛水。”
书诗笑了下:“那咱们就等着看他沉。”
沈悦伸了个懒腰:“你们去忙吧。我想睡会儿。”
她说完,把剩下的蜜糕塞进嘴里,躺倒在软榻上,拉过薄毯盖住肚子。
眼睛闭上。
耳朵却还听着外面的动静。
知意和书诗轻手轻脚走出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
风吹过檐角的铜铃,叮当响了一声。
沈悦没睁眼。
她嘴角微微翘着。
过了会儿,知意又回来了,脚步比之前急。
她走到榻边,蹲下,小声说:“主子。”
沈悦没动。
“顾言洲……让人抬着箱子去钱庄了。”知意压着嗓子,“一共三箱,打开看全是铜钱,一个个数,说要还债。”
沈悦睁了条缝:“现银呢?”
“没有。”知意冷笑,“全是散钱,成色旧,有些还是磨边的。钱庄不肯收,说要整锭官银。”
“他拿得出吗?”沈悦问。
“拿不出。”知意摇头,“他跑了三家钱庄,都被拒了。最后一家干脆说,‘您这信用,连驴都不押’。”
沈悦噗嗤笑了。
她坐起来,揉了揉脸:“那他怎么办?”
“跪了。”知意说,“在第三家钱庄门口,直接跪下了,说宽限三天。”
沈悦愣了下:“真跪了?”
“千真万确。”知意眼睛亮闪闪的,“街上围了好多人,还有人扔烂菜叶子。”
沈悦沉默几秒,突然说:“去,给我煮碗阳春面。”
知意一怔:“啊?”
“加个蛋。”沈悦躺回去,“我现在饿了。”
知意笑着跑了。
书诗站在门口,听见了,也忍不住弯了嘴角。
她走过来,低声说:“要不要让墨情备点醒酒汤?听说他今晚约了户部王员外郎。”
沈悦闭着眼:“让他喝。”
“喝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