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她试试。”知意哼了一声，“咱们主子背后有四个阎王，谁敢动手，先问问账本、情报、药香和门房答不答应。”
墨情忽然抬头：“还有一件事。我刚想起来，主子入府第一晚，肯定有人盯着她一举一动。咱们得确保她睡得好。”
诗画立刻接话：“对。今晚就把备用寝具准备好，被褥全换新的，枕头填艾草棉，软硬适中。床底下放驱潮粉，角落摆驱虫袋。”
书诗点头：“我会安排两个信得过的婆子守夜，明早五更前就备好热水，等主子醒来能立刻洗漱。”
知意搓搓手：“那我再去趟巡防司，顺道问问他平时爱读什么书，有没有特别讨厌的声音或者气味。万一他嫌吵，咱们以后说话走路都得注意。”
诗画拦住她：“别去了，天快亮了。你现在最该做的是歇一会儿。咱们四个，谁都不能倒下。”
知意坐下，揉了揉眼睛：“你说得对。主子能睡，咱们不能睡。但她睡得越香，咱们越得睁着眼。”
墨情把最后一包香料封好，放在桌角：“我已经让大夫准备了三副安神汤底方，随时可煎。主子要是哪天睡不安稳，立马换配方。”
书诗看了眼窗外：“天快蒙蒙亮了。主子该醒了。”
诗画合上所有本子：“咱们把这几页抄一份，放她枕边。等她睁眼，就能看见‘王爷爱吃啥’‘几点回家’‘讨厌啥味道’这些字条。不用她操心，全写明白了。”
知意小声说：“主子看到一定会笑。”
墨情收拾药匣：“她一笑，我们就值了。”
四人站起身，轻轻吹灭油灯。
屋里暗下来，只有窗缝透进一点灰白的光。
沈悦在床上翻了个身，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了摸枕头边。
指尖碰到一张折好的纸条。
她没睁眼，嘴角微微翘了下。
知意站在门口，小声说：“主子动了。”
诗画轻声回：“让她多睡会儿。”
书诗看了看天色：“等她醒，咱们就把第一顿饭端上去——小米粥，清炒豆苗，一小碟酱萝卜。按王爷的口味配的。”
墨情点头：“要是主子问起，就说这是‘为了合群’。”
知意笑了：“她肯定懂。”
五个人都没再说话。
外间桌上，三份手抄简报静静躺着：《靖王饮食偏好》《起居巡防规律》《府内熏香使用记录》。
旁边还压着一张小纸条，字迹娟秀：
“主子放心睡，王爷不难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