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有人送些不明不白的东西进来。”
知意顿了顿:“诗画那边也查了,那碗安神汤里的皂角粉,是从西偏院一个老妈妈手里买的。那老妈妈说是张嬷嬷让她代买,给了双倍钱。”
沈悦哼了一声:“层层转手,真当没人查得出来?”
“她们以为底下人不会说话。”知意说,“可我在门房、灶上、洗衣处都安了眼线。谁拿钱、谁传话、谁改单子,一笔笔都记着。”
沈悦翻了个身,脸朝里:“让他们继续演。”
知意轻声说:“小厮那边,我让他听见我们急着要证据。他要是真被逼急了,说不定会主动去找张嬷嬷求救。”
沈悦没回头:“你就等他动。”
“是。”知意说,“我还让线人放风,说靖王已经下令彻查,第一个供出主谋的,可以免罪。”
沈悦笑了下:“他会慌的。”
知意停了会儿:“主子,你不恨他们?”
沈悦沉默了几秒。
她抬起手,看了看指甲:“恨?没意思。我现在吃得好,睡得香,嫁妆也回来了。他们想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反正最后倒霉的不是我。”
知意低头:“奴婢明白了。”
“你们不用替我生气。”沈悦说,“你们只要帮我活得舒服就行。”
知意轻声说:“我们会的。”
沈悦没再说话。
知意退到门口,手扶上门框,又回头:“主子,你想吃什么?厨房一直温着粥和点心。”
沈悦闭着眼:“豆沙桂花糕。”
“好。”知意答应,“我让她们现在做。”
她轻轻关门,走了。
沈悦躺着没动。
过了一会儿,她伸手摸了摸枕头底下。
那里藏着一把小剪刀,刃口很薄。
她摸了摸,又放回去。
外面天色有点暗了。
窗缝漏进一丝风,吹得帘子晃了一下。
沈悦翻了个身,脸朝外。
她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睛很亮。
没多久,门又开了。
这次是诗画。
她手里拿着一本册子,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沈悦问。
“厨房的采买账有问题。”诗画走过来,“最近三个月,油盐菜米报损率平均十七成。”
沈悦坐起来:“十七?哪有这么高的?”
“就是。”诗画说,“一担白菜,报损七成,说是路上颠坏了。可我派人去问送货的,人家说一车货完好无损。”
沈悦冷笑:“贪得够狠。”
“最可疑的是,这些报损的单子,都是张嬷嬷签字的。”诗画说,“而且她每次都选在月初交,赶在巡查之前。”
沈悦眯起眼:“她不止想害我,还想捞钱?”
“不止。”诗画说,“我查了她经手的几笔药材采购,价格高出市价三成。药房的人说,那些药根本没入库。”
沈悦靠回软垫:“看来她是早就在动手了。”
诗画点头:“要不要现在揭出来?”
沈悦摇头:“再等等。”
“等什么?”
“等她再签一张单子。”沈悦说,“我们要的不是她贪了多少,是她背后是谁让她这么干的。”
诗画明白了:“你是说,有人在保她?”
“不然一个老嬷嬷,敢这么明目张胆?”沈悦说,“她背后那个人,才是关键。”
诗画收起册子:“那我继续盯。”
“嗯。”沈悦说,“顺便查查她每月初一都见谁。”
诗画应了声,转身要走。
刚到门口,又停下:“对了,墨情说新做的安神香没问题,今晚可以用。”
“好。”沈悦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