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月多?”
“多了三百。”诗画说,“南洋纱卖得好。”
“那就继续。”沈悦说,“别让掌柜贪了。”
“不敢。”诗画冷笑,“上回绸缎庄的事还没忘呢。”
沈悦点头:“也是。”
她喝了口酒,脸颊微红。
“我嫁妆还有多少没追回来?”
“三成。”诗画说,“两家铺子还在打官司,地契卡在户部。”
“不急。”沈悦说,“等苏家倒了,一并清算。”
墨情缝完香囊,递给沈悦:“新的。放枕边。”
沈悦接过来闻了闻:“没那么冲了?”
“减了丁香。”墨情说,“您昨晚睡得浅,我调了方子。”
沈悦摸摸她手背:“辛苦你了。”
书诗收起菜单:“明日早膳加燕窝粥。”
“行。”沈悦说,“记得少糖。”
知意忽然抬头:“主子,忠勇伯府那边……”
沈悦摆手:“别提他们。”
“不是坏事。”知意说,“他们家车夫昨儿喝醉了,说自己当初帮张嬷嬷传话,败坏您名声。”
沈悦笑了:“现在才说?晚了。”
“要不要处理?”知意问。
“不必。”沈悦说,“他既然自己漏嘴,自然有人收拾他。”
诗画点头:“户部正查他们家田税。”
沈悦靠回软垫:“看戏就行。”
她端起酒杯,晃了晃。
“我以前总想着争一口气,现在觉得……吃好睡好才最重要。”
墨情轻声说:“您瘦了两斤。”
沈悦瞪她:“谁让你称的?”
“每五日一次。”墨情说,“您吃得少,我得记。”
沈悦叹气:“我哪吃得少了?早上一碗粥,中午三道菜,晚上还加点心。”
“但您睡得浅。”墨情说,“梦话说得多。”
沈悦愣住:“我说啥了?”
“梦里喊‘别碰我的嫁妆’。”墨情说,“还有‘顾言洲滚开’。”
沈悦脸一黑:“这也能听见?”
“我在门外守夜。”墨情说,“怕有人下毒。”
沈悦抓把瓜子扔她:“那你听着去吧。”
众人笑。
夕阳照进来,暖黄一片。
知意收起纸条,塞进袖子里。
诗画把账本锁进柜子。
书诗叫来小丫鬟收碗。
沈悦歪在榻上,手里捏着酒杯。
“明天我想吃蟹黄包。”
“记下了。”书诗说。
“还要桂花酿。”沈悦说,“温的。”
“是。”
“你们也都去歇着。”沈悦打哈欠,“明天再说。”
四人起身,依次退出。
屋里只剩她一个。
她把酒杯放在边上,拉过软被。
窗外传来猫叫。
她闭上眼。
没多久,知意又进来。
“主子。”
沈悦睁眼:“又怎么了?”
“苏婉柔派人送了东西来。”
沈悦皱眉:“什么东西?”
“一盒胭脂。”知意说,“说是她亲手调的,让您试试。”
沈悦冷笑:“她什么时候学会做胭脂了?”
“不知道。”知意说,“盒子封着,没开封。”
沈悦坐起来:“谁送来的?”
“她府里一个老嬷嬷。”知意说,“现在在外院等着回话。”
沈悦盯着那盒胭脂,不动。
“你验了吗?”
“还没。”知意说,“我不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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