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被人换了?”
“说不定。”知意说,“也可能是吓的。”
沈悦想了想。“明天开始,换条路传消息。让墨情配点熏香,你夹在香料里,交给药铺的老刘。”
“明白。”知意说,“他还欠我们一个人情。”
沈悦点头。“你今晚别再出门了。”
“可悦来客栈那边……”
“明天再说。”沈悦打断她,“你现在累得眼皮都在抖,再去一趟,摔了都没人知道。”
知意想争辩,张了张嘴,到底没说。
她低头搓了下手。“是有点累。”
沈悦从褥子底下摸出一个小瓷瓶。“给,墨情新做的安神膏,抹太阳穴。”
知意接过,拧开闻了下。“有点苦。”
“苦才管用。”沈悦说,“去洗把脸,吃点热的,然后睡觉。”
知意应了声是,转身要走。
沈悦又喊她。
“下次查这种事,先来问我。”沈悦说,“别自己扛。”
知意背对着她站了几秒,才点头。“好。”
她走出去,脚步比来时慢了一拍。
沈悦靠回软榻,手里捏着那个空瓷瓶。
她没再动。
灯影晃了晃。
门外传来脚步声,轻,稳。
是书诗。
她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主子,今晚的守卫排班改了。西墙加了两岗,都是自己人。”
沈悦嗯了声。
书诗看了她一眼。“知意回来了?”
“刚走。”
“她脸色不好。”
“累的。”沈悦说,“让她睡了。”
书诗站着没动。“是不是出事了?”
沈悦抬头。“你觉得呢?”
书诗声音低了点。“她刚才经过厨房,手一直在抖。”
沈悦捏了捏眉心。“你明天盯紧她。别让她半夜又溜出去。”
“我盯着。”书诗说,“可咱们真不动手?”
“现在动手,谁都不知道幕后是谁。”沈悦说,“等鱼全浮上来,再收网。”
书诗明白了。“所以现在只是看着?”
“看着。”沈悦说,“记下每一个人,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书诗点头。“那账本我准备好了,三日一汇总,您过目。”
“放桌上吧。”沈悦说,“明早我要看。”
书诗把名单放在案上,转身要走。
沈悦忽然问:“厨房还有没有桂花糕?”
“有。”书诗说,“刚蒸的。”
“拿两块来。”沈悦说,“冷的也行。”
书诗应了声,出去了。
沈悦闭上眼。
没过多久,书诗端着个小碟回来。
沈悦睁开眼,拿起一块就吃。
“主子。”书诗站着没走。
“还有事?”
“知意刚才跟我说……”书诗顿了顿,“她说,今晚在客栈,听见有人提‘兵粮转运’四个字。”
沈悦咬着糕,没咽。
她慢慢把剩下的半块放回碟子。
“兵粮?”
“嗯。”书诗说,“她说那几个人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但这两个字听得清楚。”
沈悦盯着那碟桂花糕看了很久。
最后她说:“告诉知意,明天别去西市。”
书诗愣了。“那怎么办?”
“换人。”沈悦说,“让老陈继续盯废宅,你从布库调个老实的小厮,装成车夫,混进悦来客栈的运货队。”
“要记话?”
“记人。”沈悦说,“谁进出,几点,穿什么,带不带东西。别的不用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