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觉得……怎么连睡觉都要被人管?”
“王爷疼您,自然不愿别人插手。”书诗轻声说,“只要他一日不松口,没人能逼您。”
沈悦苦笑:“可太后不会就这么算了。她今天没提具体人选,说明还在试探。下次再来,恐怕就没这么温和了。”
书诗点头:“咱们得早做准备。要不要让知意去打听,太后最近常召哪些官眷入宫?”
“打听得越多,越容易露馅。”沈悦叹气,“让她先歇两天。我现在只想安生过几天饭来张口的日子。”
她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偏西,映得宫墙一片金红。
“你说,我重生回来,躲渣男、甩烂事,好不容易图个清静,怎么连这点安稳都不给?”
书诗没答话,只默默扶住她的胳膊。
沈悦忽然想起什么,低声说:“上次墨情给我熬的安神汤,还剩一碗吧?晚上回去热了喝。”
“早温着呢。”书诗说,“还加了龙眼肉,您喝了能睡踏实。”
沈悦点点头,脚步又缓了些。
轿子抬到宫门口,她正要上去,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沈氏留步。”
是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快步走来,手里托着个红木匣子。
“太后说,您素来爱吃甜食,特赐了两盒桂花酥,带回去尝尝。”
沈悦怔了怔,接过匣子:“劳烦妈妈跑一趟,请代我谢过太后。”
嬷嬷笑了笑:“太后心疼您呢。”
等那人走远,书诗凑近看了一眼匣子:“主子,这盒子……是不是和上回苏婉柔得的那个一样?”
沈悦冷笑:“一样的雕工,一样的漆色。她是赏我点心,还是提醒我别忘了那些人是怎么倒的?”
书诗咬唇:“要不要让墨情验一验?”
“不用。”沈悦抱着匣子上了轿,“真有毒,她就不会当面给了。这是警告,也是试探——看看我怕不怕。”
轿帘落下,外头人声渐远。
沈悦靠在软垫上,闭了会儿眼。
她脑子里闪过前世死前的画面:秦淮站在灵堂外,一身玄袍,面无表情。她以为他不在乎,后来才知道,他当天就拔剑杀了三个涉案太医。
可那时候,她已经闭眼了。
这辈子她不想再等到闭眼才明白什么是对她好的。
“书诗。”她忽然睁眼,“回去告诉墨情,汤里多加点百合。”
“是。”
“还有,让诗画把西城铺子的分红账再算一遍,明天我要看。”
“主子是要忙铺子的事?”
“嗯。”沈悦摸了摸袖角,“人要是闲下来,就容易被人拿捏。我得让自己忙点。”
轿子晃晃悠悠出了宫门,夕阳把车帘染成橘红色。
书诗掀开一角往外看,忽道:“主子,靖王的亲卫在街口等您。”
沈悦一愣:“他派人来接我?”
“是。说是怕宫里事多,让您累了。”
沈悦嘴角微微翘了下,又很快压住。
她低头看着膝上的红木匣子,轻轻说了句:“他还真挺会挑时候。”
书诗低笑:“王爷向来这样,话不多,事都办到了。”
沈悦没再说话,只是把匣子抱得更紧了些。
马车启动时,她忽然说:“刚才在殿里,我想到小时候偷吃厨房的豆沙包,被嬷嬷追着打。”
书诗一怔:“然后呢?”
“然后我躲进柴房,啃完最后一个角,心想——再苦的日子,也有甜的时候。”沈悦淡淡道,“现在也一样。”
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咯噔声响。
书诗轻声问:“主子,咱们以后……还能吃上自己做的点心吗?”
沈悦看了她一眼:“怎么不能?铺子开了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