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去了?”
“能不去吗?”诗画回头眨眨眼,“他说您爱吃雪天的红薯,那就得有人守着雪天出摊。”
沈悦愣住,嘴里的糖渣都不香了。
她想起昨晚上他还说“你说啥都行”,以为是句哄人的话,没想到真去办了。
她低头扯了扯袖口,小声嘀咕:“这人……比糖葫芦还甜。”
诗画听见了,没应声,只笑着退出去,脚步轻快得像踩了春风。
沈悦重新躺回去,望着天花板发呆。
其实她也不是真懒,是太怕累了。
前世为了争一口气,天天算计这个防那个,最后嫁妆没了,命也没了。现在有人替她扛着,她只想多吃一口馅,多睡一个懒觉。
至于钱?
多了就存着,少了也不慌。
反正她知道,只要诗画还在,账本就不会丢。
外面传来几声鸟叫,不知哪家的猫在墙头打滚,扑腾掉一片瓦。她没理会,只把毯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脚踝。
没过多久,诗画又折回来了,手里多了张图纸。
“主子,这是新铺的设计图。”她展开一张纸,“咱们打算二楼设雅座,专供女客,楼梯另开,不走正门。后院留库房,前厅加个现烤炉,您说的那个‘猫趣酥’也能现做。”
沈悦瞄了一眼:“行,你觉得好就行。”
“还有,”诗画压低声音,“知意刚传信来,说侯府那边最近在悄悄卖地,估摸着是顾家老宅撑不住了。”
沈悦冷笑一声:“活该。欠的赌债还没还清吧?”
“早爆出来了。”诗画冷笑,“京兆府查到他用公款填窟窿,现在连流放地都换到北疆去了,五千里加刑,一辈子别想回来。”
沈悦点点头:“挺好,省得我再费心。”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等等,他们卖地的钱,有没有可能流向咱们眼皮底下?”
诗画眼睛一亮:“主子英明!奴婢这就让知意去查交易链,尤其是西市和南巷的钱庄户头。”
“嗯。”沈悦重新闭眼,“查到了告诉我一声就行,别让我动手。”
“明白。”诗画收起图纸,“您就安心躺着,天塌下来也有我们顶着。”
沈悦嘴角微扬,没说话。
炉香又飘过来一缕,她吸了吸鼻子,觉得今天格外舒坦。
可能是糖葫芦够甜,也可能是风刚好。
她含糊地说:“诗画。”
“在呢,主子。”
“明天我去铺子,能不能穿那件桃红褙子?”
诗画一愣:“您不是说显胖吗?”
“嗐,秦淮说了我不胖。”她翻身侧躺,脸颊压着软垫,“他说我吃得好,才有力气躺赢。”
诗画噗嗤笑出声:“那您穿吧,回头我让书诗给您配条玉带,显腰身。”
“行。”沈悦打了个哈欠,“记得给我留一屉刚出锅的金丝卷。”
“留三屉都行。”诗画退到门口,手扶着门框,“您睡会儿,下午我还有一堆单据要您过目。”
沈悦挥挥手:“等我醒了再说。”
门关上了。
她没睡着,耳朵听着远处厨房传来的蒸笼哨音,一声接一声,像在报平安。
她心想:这一世,总算轮到我赚钱了。
诗画走在回廊上,迎面碰见墨情端着药罐子走过来,瞥她一眼。
“主子又啃糖葫芦了?”
“三万两呢!”诗画眼睛发亮,“咱们一年挣了三万两!”
墨情眉头一松:“那倒是能多吃两串。”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诗画忽然低声问:“你说……主子真的一点都不恨了吗?”
墨情脚步没停:“她不是不恨,是懒得恨了。”
“也是。”诗画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