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每月初七给小翠十两银子,是什么?”知意突然问。
赵六愣住。
“你在库房左数第三个柜子底下藏了个小匣子,里面三张收据,写着‘付小翠口风费’,日期分别是三月初七、四月初七、五月初七。”知意慢悠悠说,“你要不要我现在去取?还是等我叫门房老李来对质?他可是亲眼看你塞钱。”
赵六脸绿了。
书诗翻开手中册子:“《内侍律例》第三条:凡妄议主君饮食起居,蛊惑人心者,不论首从,一律驱逐,永不录用。财物充公,名册除名。”
她合上册子,看向沈悦:“主子,是否执行?”
沈悦正把葡萄皮吐进帕子,闻言抬头:“你说呢?”
“该办。”书诗语气平静,“不办,以后人人都敢嚼舌根。”
沈悦点点头:“那就办。”
书诗抬手,婆子立刻上前,一人架一个。
小翠哭喊起来:“主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去浆洗房!我可以……”
“你早该想到这一天。”沈悦打断她,声音不高,“我吃个饭都要被人编排成‘绝后’,你当我是什么?菩萨?”
小翠嚎啕大哭,被拖出门时鞋都掉了。
赵六还想挣扎,被婆子一脚踹在膝盖窝,整个人摔在地上,灰头土脸地被拖走。
屋里安静下来。
窗外槐树叶沙沙响,药罐还在炉上咕嘟冒泡,香味混着刚才的吵闹散在空气里。
墨情低头整理袖口,手指微微发颤。
“你还想着前世的事?”沈悦忽然问。
墨情一顿:“……那天您吐血,我没拦住那碗参汤。现在只要有人敢动您的饮食,我就……”
“我知道。”沈悦递了杯温茶过去,“你现在做得很好。”
墨情接过茶,没喝,只攥在手里。
知意站在一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主子。”知意说,“这事完了,我想把情报网再铺一层。”
沈悦靠回椅背,眯着眼:“说来听听。”
“现在府里有些老人,嘴紧但心活。我想从各院挑几个嘴巴严的小丫头,专门盯采买、传话、跑腿的路线。再在外院安两个暗桩,专查银钱往来。”知意语速平稳,“以后谁想搞这种小动作,咱们三日内就能摸到根。”
沈悦吹了吹茶面:“需要多少钱?”
“五百两启动,后续每月一百两维护。”知意答得干脆,“诗画那边已经备好了流动银。”
沈悦点头:“批了。别亏待她们,每人每月加二两月钱,算我的私赏。”
“谢主子。”知意嘴角微扬,“明天我就开始选人。”
墨情这时低声问:“要不要查查还有没有漏网的?比如……其他传过闲话的?”
沈悦摆手:“不用。这次杀鸡儆猴就够了。真要一个个查,咱们也没完没了。”
她喝了口茶,咂咂嘴:“再说,我最近胖了两斤,说明日子过得不错。谁爱说谁说去。”
书诗忍不住笑出声:“主子说得是。王爷昨儿还夸您气色好,比成亲那会儿圆润多了。”
“他懂什么。”沈悦哼了一声,“男人就知道看脸。”
墨情提醒:“晚上还得炖汤,您说要加辣的。”
“对。”沈悦眼睛亮了,“今天来个麻辣猪蹄配枸杞,我要吃得他们连梦里都听见锅响。”
知意笑着摇头:“那我先走了,还得去账房拿份名单。”
她转身出门,脚步轻快。
书诗也退下忙事去了。
屋里只剩沈悦和墨情。
炉火噼啪跳了一下,药香更浓。
沈悦打了个哈欠,揉揉眼角:“你说这些人图啥?为了十两银子,把自己前途扔了。”
墨情低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