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墨情揭开锅盖,舀出一碗滤净油星的清汤,“加了枸杞和山药,补气不燥。”
她吹了两下,递过去:“趁热。”
沈悦喝一口,舒服得眯起眼:“还是你会弄。”
墨情站在旁边看着她喝,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银边——那是她娘留下的旧饰,这些年从未摘下。
夜里沈悦突然惊醒。
梦里好像有人拽她肚子,醒来觉着腰后发紧,呼吸都有点堵。
她刚要喊人,门帘一动,墨情提着灯进来,鞋都没穿全,一只脚趿拉着布鞋。
“怎么了?”她直接上手探脉。
沈悦摇头:“就是……这儿有点紧。”
墨情指尖搭在她寸关尺上,眉头一点点松开:“没事。您睡偏了,压着血脉了。”
她扶沈悦翻身,又从柜里取出艾草包,在炭炉上烘热,轻轻敷在她腰后。
“烫不?”她问。
“不烫。”沈悦闭眼,“暖乎乎的。”
“明天加一味桑寄生。”墨情低声,“固肾安胎,胎息更稳。”
屋外风铃晃了下,厨房锅盖又咕嘟响了一声。
沈悦手覆在肚子上,听墨情收拾药箱的声音。
“有你在,真好。”她说。
墨情背对着她,手顿了顿,没回头。
“只要您平安。”她声音很轻,“我就值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爬上窗棂。
沈悦还在赖床,手搭在肚子上,嘴里嘀咕:“今天能吃蟹黄包不?双黄的……”
墨情已经在外间准备好早餐,听见动静,掀起帘子就一句:“不能。”
“为啥啊!”她坐起来,“螃蟹寒凉我知道,可我蒸透了再吃!”
“蒸不透胎气。”墨情端着碗进来,“给您做了虾仁豆腐包,一样鲜。”
沈悦瘪嘴:“你非得把我养成素斋尼姑。”
“您要是想当尼姑,”墨情把碗放桌上,“我就不该半夜起来换艾包。”
沈悦愣住,想起昨晚那股暖意还留在腰后。
她低头咬了口包子,鲜汁溢出来,眼角微湿。
“行吧。”她含糊说,“我听你的。”
墨情点头,转身去整理药柜。
沈悦看着她背影,忽然道:‘墨情,你以后别睡外间了,吵,你半夜走来走去,我睡不好。’
“嗯?”墨情回头,眼神有点晃。
“再说……”沈悦摸着肚子,“躺躺说他想离你近点。”
墨情站那儿没动,手里药匣子捏得死紧。
“您别胡说。”她声音哑了。
“我哪胡说了?”沈悦笑,“他昨儿梦里踹我一脚,意思是你太远了。”
墨情终于走过来,坐在床沿,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
屋里静了一会儿。
“他动了没?”沈悦问。
“没。”墨情摇头,“再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