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深深叩首。
皇帝拍拍他肩:“你这些年孤身一人,如今也算圆满。这两个孩子,是天赐的福。”
说完,他起身离去,只留下一句:“以后每年今日,朕准你奏免一桩政务,算作贺礼。”
门关上,屋里静了下来。
秦淮坐在床边,一手抱起秦安,一手轻轻拨开秦悦的襁褓,盯着两张小脸看个不停。
“安儿,悦儿……”他声音哑得不像话,“你们爹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等。等你们长大,等你们叫爹,等你们跟我娘子一样,懒得争,却总能赢。”
沈悦靠在他肩上,累得眼皮直打架,却还是咧嘴一笑:“我说啥来着?躺着也能赢。”
秦淮低头看她,忽然伸手,用袖角擦掉她额角的汗:“你啊,连生个孩子都要抢头功。”
墨情端着最后一碗补血汤进来,见状抿嘴退到帘外,对守着的书诗低语:“脉象稳了,血也排净了,今夜若无发热,便彻底无忧。”
书诗松了口气:“总算没辜负我们这几月的准备。”
屋里,秦安突然睁眼,黑溜溜的眼珠盯着秦淮,小嘴一嘬,竟像是笑了。
秦悦也动了动,哼唧两声,往沈悦怀里蹭。
沈悦闭着眼嘟囔:“别闹,娘要睡三天。”
秦淮轻拍儿子背,低声:“你娘睡觉,爹陪你睁眼。”
沈悦忽然又睁开一条缝,看着他:“你说……他们以后会不会也有人想害他们?”
秦淮眼神一沉,随即低头吻了吻女儿额头,又摸了摸儿子的头:“谁敢动我的孩子,我不让他活着走出京城。”
沈悦这才安心合眼。
秦淮抱着俩孩子,坐到天光大亮。
奶娘轻步进来,接过婴儿哄睡。他起身活动了下手脚,正要叫人换水,忽听门外一阵急促脚步。
知意冲进来,脸色发白:“王爷!苏家远亲库房昨夜走水,烧出三具焦尸,其中一具戴着刻有‘顾’字的玉佩!”
秦淮眯眼:“让他们查清楚,是不是本人。”
“可要是……”知意犹豫。
“那就正好。”他冷笑,“欠我夫人的账,该连本带利还了。”
知意退下,屋里重归安静。
沈悦翻了个身,嘟囔:“吵什么……我儿子还没满月呢。”
秦淮走回来,替她拉好被角,低声:“睡吧,天塌下来也有你男人顶着。”
沈悦哼了声,梦里还在笑。
秦安突然又哭了,声音嘹亮。
秦淮手忙脚乱去抱,结果把秦悦也惊醒了,跟着扯嗓子嚎。
屋里顿时鸡飞狗跳。
奶娘赶紧接手,墨情进来查看,秦淮站在原地,手还悬在半空。
他低声嘀咕:“这才一个时辰,我怎么觉得比打三场仗还累。”
沈悦闭着眼,忽然冒出一句:“现在知道我为啥要躺赢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