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要怎么样,才能让生性多疑的魔尊相信自己呢?
俞恩墨思绪飞快地转动着。
最终,他决定避重就轻,抛出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
反正师尊受伤是事实,让夜阑知道也没关系。
想到这里,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夜阑,开口问道:“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担心,怕你和师尊真的打起来吗?”
“为何?”夜阑顺着他的话问,紫眸专注地看着他。
“因为……”俞恩墨将目光转向寝殿上方繁复的穹顶,声音放轻了些,“我隐约感应到,师尊那日受了很重的伤。”
“当时你们要是在你魔尊的地盘动手,师尊肯定毫无胜算,我……我怕他出事。”
觉察到夜阑似乎想开口追问细节,他又立刻侧过头,抢先堵住对方的疑问,带着点任性和不容置喙。
“你也别问我具体怎么感应到的,反正你问了我也不会说。”
“这是我的事。”
“总之,”他深吸一口气,将话题拉回,“我就是因为知道师尊伤得很重,一直放心不下,昨晚刚好有机会,就一时心急,想溜回去亲眼看看他的情况。”
“看完,确定了,我就会立刻原路返回的。”
说到这里,他无奈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委屈:“可谁知道,你这家伙明明睡得那么沉,居然还能发现。”
“还那么凶的把我抓回来……”
“不过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其实也不全怪你。” 他抿了抿唇,垂下眼帘,“我当时那样偷偷溜走,行为本身就没什么说服力,你不信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最后,他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般,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声音变得轻飘飘的:“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都随便你吧。”
说完,他闭上眼睛,直接翻身背对着夜阑,将自己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审视和回应。
刹那间,寝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声交织。
夜阑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望着少年那透着倔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如今细细想来,那日魔域结界外的对峙,这小猫的急切与担忧都不似作伪。
且再次回忆,南疏寒当时的脸色,似乎确实苍白。
只是彼时,自己只顾着得意,只顾着怀中之人,根本没太在意那家伙的情况。
他也更没想到,强如南疏寒居然也会有身负重伤的时候。
那次在人间时,倒是也没看出什么异样,估计是已近痊愈。
这么说来……
或许在自己抹除所有痕迹与气息的情况下,南疏寒仍能这么快追到魔域,怕是使用了什么反噬霸道的禁术追踪?
如若不然,以南疏寒如今的修为不可能轻易受伤,还是重伤。
以及当初对方那般急切的想要抢人,却最终在俞恩墨的劝说下,真就甘愿离去——
能让那般高傲的仙尊轻易妥协,怕也只能是自知不敌的情况下了。
否则,南疏寒定会为了把这小猫抢回去,非得跟自己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那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所以……
昨夜,真的只是一场因担忧而起的误会?
诚如这小猫所言,他当时的行为,放在任何稍有戒心的人眼里,都毫无可信度。
甚至,这一切的解释听起来有些儿戏和牵强。
可不知为何……
此时此刻,看着对方那带着委屈和破罐破摔意味的背影,夜阑心底那根名为怀疑的弦,却莫名地松动了。
或许,是对方此刻的坦率触动了他。
或许,是他内心深处本就渴望相信这只小猫,不会真的蓄意欺骗和逃离。
又或许……
仅仅是因为,他愿意去赌这一次。
无论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