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的都城,安洛城。
夜,深沉如墨。
这座模仿昔日中原盛世长安而建的古老城市,此刻正静静地沉睡在八月微凉的夜风之中。木制的房屋鳞次栉比,纸糊的窗格透出点点昏黄的灯火,远处皇居那漆黑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庄严肃穆。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平和与宁静,仿佛昨夜浪速港那冲天的火光与血腥,只是一个遥远而又不真实的噩梦。
安洛城的居民们并不知道,一群来自地狱的复仇恶鬼,早已悄无声息地降临在了他们的都城。
源氏府邸,幕府将军源信政的寝宫之内,依旧是一片靡靡之音。这位实际掌控着东瀛军政大权的最高统治者,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征伐。他那肥硕的身躯,如同肉山一般压在一个年轻貌美的姬妾身上,粗重的喘息声与姬妾那刻意压抑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堕落与淫邪的气息。
就在源信政心满意足地翻身下床,准备搂着温香软玉入眠之时,一阵隐约的吵闹声与惊呼声,如同鬼魅一般,从寂静的庭院之外,飘了进来。
“嗯?”源信政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他那双因为酒色而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被打扰清梦的恼怒,“外面是什么人在喧哗?难道那些下人,都想去喂狗了吗?”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在安洛城的另一端,一座同样奢华的官邸之中,被誉为“东瀛智囊”的大政关白,平光治,也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喧闹声从沉思中惊醒。他是一位保养得极好的中年贵族,此刻正穿着一身素雅的狩衣,在月下品茗。
“大人!大人不好了!城里城里好像失火了!”一个家臣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惊恐。
平光治与源信政,这两个东瀛帝国的最高掌权者,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各自的宅邸中,看到了那不祥的景象——安洛城的中心区域,数个方向,同时燃起了冲天的火光!那火光是如此的猛烈,如此的突兀,将半个夜空都映照得如同白昼,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八嘎牙咯!”
源信政勃然大怒,他甚至来不及穿上繁琐的衣物,只是胡乱地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便怒吼道:“备车!立刻去皇居!传令五山僧兵与城卫军,立刻救火,抓住纵火的乱党!”
“不好!”
而另一边的平光治,则在看到火光的第一时间,便感到了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他的智谋告诉他,这绝不是简单的火灾!
这是一种示威!
是一种宣告!
是敌人已经兵临城下的信号!
“快!备牛车!我们立刻转移到妙高山上的别院!快!”
这位精于算计的关白大人,在这一刻,做出了最明智的求生选择。
然而,无论是暴怒的将军,还是惊恐的关白,他们的命运,早已在他们踏出寝宫的那一刻,便被注定了。
源信政肥硕的身躯刚刚冲出官邸的大门,甚至还没来得及踏上那辆早已备好的华丽牛车,他的脚步,便猛地一顿。他脸上的愤怒表情瞬间凝固,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不可思议与恐惧。他缓缓地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细小的,如同被蚊虫叮咬了一般的红点。
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一般,软软地,悄无声息地,向前倒下,“噗通”一声,摔在了冰冷的石阶之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周围的随从与武士们全都惊呆了,他们甚至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
“将军大人!”
“将军大人您怎么了?!”
他们一拥而上,却发现,他们的将军,早已气绝身死。
而在平光治的府邸门前,几乎上演了同样的一幕。这位智谋过人的关白大人,刚刚迈出大门,正准备登上牛车,便感到后颈微微一凉,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拂过。然后,他眼前的世界,便开始天旋地转,最终,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他,和他的那些惊慌失措的随从们,甚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