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力的反噬和极度的紧张让我的脸色和状态无比真实,那摔倒在地的动静也做不了假。
李主管眉头紧锁,眼神中的警惕和怀疑丝毫没有减少,但她感知到的“味道”——我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极度惊慌、虚弱(半真半假)、以及强烈的痛苦和尴尬——似乎与我拙劣的表演对上了号。
她向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股因为外界事件而产生的愤怒烦躁的“味道”依旧浓郁,让她似乎没有太多耐心深究我这边的“意外”。
“数据不确定?”她冷笑一声,“哪份数据?需要你半夜溜进我办公室来找?”
我心头一紧,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硬着头皮,用更加虚弱的语气说:“是……是昨天给您的……关于那位领导喜好的报告里……关于那本古籍年代的推断……我……我后来想想觉得可能有点武断了……怕……怕影响您的判断……”
我刻意提到了那份刚刚让她“满意”的报告,点出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显得真实,又暗示我是出于“负责”才回来加班核对。
李主管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我脸上刮了几秒钟。
办公室里陷入死寂。我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她身上那烦躁的“味道”似乎更浓了些。显然,她自己的麻烦事让她不想在我这个“突发疾病”的下属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废物。”她最终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弄成这样!能起来吗?”
“能……能……”我挣扎着,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她。
“能起来就滚出去!”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再靠近我办公室半步!听见没有?!”
“听……听见了……对不起,李主管……”我连声道歉,佝偻着腰,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胸口,脚步虚浮地、几乎是逃命般地从她身边挪出了办公室。
自始至终,我没敢再看那个上锁的抽屉和电脑一眼。
直到走出办公室好几米远,背后那冰冷的目光似乎才消失。办公室的门在我身后“砰”地一声被重重关上,甚至还传来了反锁的声音!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腿一软,几乎再次瘫倒在地。
冷汗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我的全身。
活下来了……
在最后关头,靠着那失控能力捕捉到的、她异常的情绪状态,以及一场孤注一掷的拙劣表演,我竟然真的从绝境中脱身了!
虽然暂时安全,但我知道,李主管的怀疑绝不会轻易消除。我只是利用了她自身麻烦缠身、无暇深究的空隙。
而“樽”的任务……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心脏依旧被后怕攥紧。
电脑硬盘、咖啡罐、上锁的抽屉……我只来得及碰了咖啡罐,感知到了一丝疲惫与清醒混合的“味道”。那个抽屉……里面散发出的阴冷血腥的威胁感,让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脊背发凉。那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
任务只完成了一小部分,还差点把命搭上。
我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失魂落魄地逃离了公司。
回到那间狭小的招待所房间,苏小婉已经睡着了,眼角还带着泪痕。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感觉自己刚从鬼门关爬回来,浑身冰冷。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那个神秘男人的加密短信。
内容只有一句话:
【办公室‘味道’杂乱,干扰过多。任务结果不全,但……算你勉强合格。下次,别再把‘野狗’的骚味带进‘品酒室’。】
他竟然知道!他甚至可能知道我刚才在办公室里经历的一切!他一直在监视着我?!
一股寒意从头顶灌到脚底。
他说的“野狗的骚味”……是指追踪苏小婉的那些人可能还在附近活动?还是指李主管身上那烦躁愤怒的“味道”干扰了我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