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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壶底那粒结晶依旧沉默,唯有在我精神极度集中时,才能感受到那仿佛来自宇宙深渊的、冰冷彻骨的一丝悸动。它像一颗被厚厚岩层包裹的钻石,美丽,却遥不可及。
行程比预想中更加艰难。红隼的伤势严重影响了速度,我们不得不频繁停下休息。废土之上,危险无处不在。有一次,我们差点闯进一群正在啃食不知名动物尸体的“辐射鬣狗”的领地,那些双眼赤红、流着涎水的怪物嗅觉极其灵敏,幸好我们及时躲进一处崩塌的混凝土管道,借着风向往相反方向逃离,才侥幸躲过一劫。
还有一次,我们途经一片诡异的紫色苔藓覆盖的区域,琉璃脸色骤变,低声警告:“是‘噬能苔藓’,别碰!它会缓慢吸收生物体内的能量!”我们绕了很远的路,才避开那片不祥的紫色。
长时间的跋涉和精神紧张,让我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右臂的印记处传来阵阵空洞的抽痛,那是能力枯竭的后遗症。喉咙干得冒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废土特有的辛辣感。我看着前方相互搀扶、咬牙坚持的红隼与琉璃,心中那股因为力量丧失而产生的焦虑和恐慌再次翻涌。
没有力量,在这片土地上,连活下去都如此艰难!
就在夕阳西沉,我们寻找今晚的露营地时,一直沉寂的酒壶,突然毫无征兆地传来一次异常清晰的悸动!
这一次,不再是微弱的刺痛或冰冷的疏离,而是一种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的“牵引感”!仿佛壶底那粒结晶,与遥远地平线之外的某个存在,产生了瞬间的共鸣!
我猛地停下脚步,捂住腰间酒壶,心脏狂跳。那感觉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但我可以肯定,刚才那一瞬间,酒壶确实“动”了!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琉璃察觉到我的异常,回头问道,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
“没……没什么。”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像……踩空了。”我不能确定那感觉意味着什么,是福是祸犹未可知,在弄清楚之前,不宜声张。
红隼也投来询问的目光,我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最终,我们在一个背风的巨型轮胎(可能是旧时代大型车辆的遗骸)内部找到了过夜的地方。轮胎内部空间狭小,但足以遮挡风寒和躲避一些夜间活动的变异生物。
夜色渐深,废土的气温骤降。我们挤在轮胎内部,分享着最后几口饮用水。外面传来不知名生物的嚎叫,凄厉悠远。
红隼靠坐着,闭目养神,但紧蹙的眉头显示她并未沉睡。琉璃则仔细地检查着周围,确保没有安全隐患。
我背对着她们,再次将全部心神沉入酒壶,疯狂地追寻着傍晚时分那瞬间的牵引感。
一遍,两遍,十遍……精神如同石沉大海,就在我几乎要放弃,被疲惫和失望淹没时——
嗡!
那悸动再次出现!比傍晚时更加清晰!七彩结晶似乎亮起了微不可察的一丝光芒,一道冰冷而明确的“指向性”意念,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灯塔光束,猛地指向了我们前进方向的……左前方!那片据琉璃说是旧城市废墟深处、更加危险的区域!
与此同时,一股微弱却精纯无比的能量,如同初春解冻的冰泉,自结晶中渗出,顺着我的手臂经络,缓缓流入我干涸的体内!
这能量极其稀薄,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净化”与“生机”特性,所过之处,身体的疲惫和隐隐作痛竟被稍稍缓解,脑海中因能力反噬带来的空茫感也似乎被抚平了一丝!
我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在黑暗中收缩。
酒壶……真的在变化!它不仅给出了指引,还反馈了能量!
虽然这能量远不足以恢复我的“品鉴”能力,但它证明了那粒七彩结晶并非死物,它正在……缓慢苏醒?或者说,它正在与外界某种东西产生联系?
左前方……那里有什么?是另一块晶碑?还是其他与这神秘结晶同源的东西?亦或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林凡?”琉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