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的血腥气似乎还萦绕在鼻尖,那紫黑色毒雾腐蚀青石板的“滋滋”声犹在耳畔。
萧辰回到镇北伯府,脸色平静,但眼底深处却凝聚着化不开的寒冰。
对方出手狠辣,行事诡秘,且与太师府那诡异的尸傀似有渊源。
这玉京城,当真是龙潭虎穴,步步杀机。
“查。”
萧辰对迎上来的青凤只有一个字。
青凤颔首,身影无声无息融入阴影,如同最耐心的猎手,去追踪那些自杀黑衣人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石虎骂骂咧咧地处理着衣角被腐蚀的破洞,嘴里不停念叨着:“别让老子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干的!不然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萧辰没有理会石虎的碎碎念,他走到庭院中,负手望着皇宫的方向。
内库门前的那个扫地老太监魏忠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
今日遭遇刺杀,更让他觉得,宫中必须要有可靠的力量。
这个魏忠,是敌是友,必须尽快弄清楚。
是夜,月隐星稀,万籁俱寂。
萧辰换上一身深色便服,未带任何随从,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再次悄无声息地潜入皇宫。
这一次,他目标明确,直指内库外围那片空旷的广场。
子时刚过,寒风凛冽。
广场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禁军巡逻的灯笼光影偶尔晃动。
而在那片昏暗中,一个佝偻的身影,依旧执着地握着那把大扫帚,一下,一下,慢吞吞地扫着地,仿佛要与这无边的黑暗和寂静融为一体。
萧辰没有刻意隐藏气息,缓步走了过去。
扫地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魏忠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原状,他咧开嘴,露出所剩无几的黄牙,声音沙哑:“这位大人,夜深了,此地不宜久留啊。”
萧辰在他身前五步处站定,目光如炬,直视着他:“本伯萧辰,特来感谢白日里,公公出言提醒之情。”
魏忠低下头,继续划拉着扫帚:“老奴一个扫地的,人微言轻,能提醒伯爷什么?伯爷说笑了。”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
萧辰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先帝身边的‘扫尘’,何必如此自谦?”
“扫尘”二字一出,魏忠佝偻的身形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
他停下动作,慢慢直起腰。
虽然依旧穿着破旧太监服,但就在他挺直腰背的瞬间,那股行将就木的老态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山岳般沉稳、如深渊般不可测的气质。
他浑浊的双眼变得清明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镇北伯,好眼力。”
魏忠的声音不再沙哑,反而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看来,老奴这点微末道行,是瞒不过伯爷了。”
他承认了!
萧辰心中一定,面上不动声色:“本伯无意探究公公过往,只想请问,公公如今,是扫这宫中的尘,还是扫这天下的尘?”
魏忠深深看了萧辰一眼,那目光似乎要将萧辰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半晌,他才缓缓道:“老奴只扫该扫之尘。先帝去时,嘱托老奴,看顾好这大胤的江山,看顾好……陛下的安危。”
他提到“陛下”时,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萧辰捕捉到了这一丝情绪,立刻追问:“陛下如今身中奇毒,危在旦夕,公公可知?”
魏忠眼中闪过一丝痛色,点了点头:“宫中之事,瞒不过老奴这双昏花老眼。陛下所中之毒,阴狠霸道,非比寻常。白凤姑娘能暂时压制,已属不易。”
“本伯已取得龙涎魂果与九曲灵参,只差最后一味‘冰心雪莲’,便可炼制解药。不日即将离京,前往西北寻找。”
萧辰坦言相告,目光紧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