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跟个没事人似的晃回招待所,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他摸了摸肚皮,转身溜向内城区唯一亮着灯的角落——那是家挂着歪歪扭扭木牌的小馆子,上书“屠夫快乐餐厅”,名字生猛得很,倒挺贴合废土画风。
馆子老板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围着件油光锃亮的围裙,手里砍骨刀“砰砰”剁着块泛青黑的兽肉,肉沫子溅得满地都是。见苏临进来,他眼皮都没抬:“吃啥?今日特供,辐射烤鼠串,管饱。”
苏临嘴角抽了抽:“……有正常点的吗?”
老板终于抬眼,露出一口黄牙,笑容狰狞:“正常点的?清蒸变异苔藓,凉拌锈蚀铁钉,您瞧着选?”
“罢了罢了,废土生存法则第一条:别挑嘴。”苏临认命摆手,“来份烤鼠串,多加辣,越辣越好。”
他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指尖敲着桌面琢磨事儿。肖恩那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有那黑石板,就是颗定时炸弹,得尽快想办法溜出要塞才是。
刚琢磨到关键处,餐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裹着兜帽长袍的瘦小身影溜了进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苍白的下巴。这人鬼鬼祟祟地贴墙坐下,压低声音对老板说:“老规矩,一份‘仰望星空’,打包。”
苏临差点没把刚咽下去的唾沫喷出来——这破地方的“仰望星空”?怕不是用变异鱼眼珠子串的黑暗料理?
老板习以为常地嘟囔了句“等着”,继续埋头剁肉。那兜帽人却坐立不安,手指在桌上飞快敲着,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突然,“咕噜噜”一声,一个小东西从他怀里滚出来,直直撞在苏临脚边。
是只雕工潦草的木鸟,翅膀歪歪扭扭,眼睛处却嵌着两颗细微的红色晶体,正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像两颗淬了血的碎钻。
兜帽人脸色一变,慌忙起身去捡,瞧见木鸟在苏临手里,瞬间僵在原地,身子都开始发颤。
苏临捏着木鸟晃了晃,咧嘴一笑:“你的?手艺挺别致,就是这眼睛凶巴巴的,跟得了红眼病似的。”
兜帽人飞快夺过木鸟塞回怀里,用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的声音挤出句“谢谢”,转身就要溜。
“哐当——!”
一声巨响,餐厅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直接被踹飞半边,三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堵在门口。他们穿着沾着油污和干涸血迹的黑色皮甲,胳膊上纹着血骷髅图腾,正是“血骷髅”的人。
为首的壮汉扯着嗓子喊:“老板!保护费!这个月的份子钱该交了!”
老板剁肉的动作没停,冷冰冰回了句:“没钱。”
壮汉狞笑一声,撸起袖子就要动手,目光扫过屋内,突然定格在苏临身上,又惊又怒:“妈的!是你这个小白脸!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兄弟们,抄家伙!给蜈蚣哥报仇!”
三人抽出明晃晃的砍刀,嗷嗷叫着朝苏临扑来,完全无视了旁边的老板和兜帽人。
苏临叹了口气,放下刚端上来的烤鼠串——那串玩意儿泛着诡异的焦糊味,还沾着点不明碎屑。他无奈道:“我就想安安静静吃个夜宵,怎么就这么难呢?”
眼看最前面的壮汉一刀劈来,苏临压根没起身,随手抄起桌上一根串过老鼠的铁签,上面还挂着点焦黑的肉渣。他屈指对着壮汉的手腕“嗒”地一弹。
“嗷——!”
壮汉发出杀猪似的嚎叫,砍刀“当啷”落地,捂着手腕原地蹦跶,手腕上赫然多了个对穿的血洞,鲜血汩汩往外冒。
另外两个壮汉吓了一跳,却仗着人多硬着头皮冲上来。苏临手腕一抖,那根沾着油渍的铁签瞬间化作两道黑影,“噗噗”两声轻响,两人大腿根各多了个血洞,惨叫着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整个过程连三秒都不到。
苏临拿起铁签,在旁边壮汉的皮甲上擦了擦油污,嫌弃地扔回桌上,对目瞪口呆的老板说:“老板,影响你做生意了,不好意思。这串……还能吃吗?”
老板盯着地上打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