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话还没说完，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在狭窄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张婶手忙脚乱地接通电话，声音颤抖：“喂？王…王医生？我妈她…她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低沉而公式化的声音，透过听筒，连站在门口的叶凡都能隐约听到：
“张女士，很抱歉。你母亲的情况…我们专家组已经会诊过了…急性肾衰竭合并多器官功能衰竭，病情发展太快，太凶险了…现代医学…回天乏术了…你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吧…尽快过来…见最后一面…”
“轰！”
如同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
张婶整个人瞬间僵住，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手机“啪嗒”一声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屏幕碎裂开来。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顺着门框瘫软下去，重重地跌坐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
“妈——！！！”
一声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和崩溃的哭嚎，猛地从她喉咙里爆发出来，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瞬间穿透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回荡在破败的筒子楼楼道里，久久不散。
她双手死死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指缝中汹涌而出，混合着地上的污水，狼狈不堪。那哭声里蕴含的悲痛和无助，足以让任何听到的人为之动容。
医院冰冷的宣判，如同最后的丧钟，彻底击垮了这个本就生活艰难的女人。
叶凡站在门口，低头看着瘫坐在地、哭得肝肠寸断的张婶，又抬眼望向楼道窗外那依旧阴沉的天空。雨丝斜斜地飘落，仿佛也在为这人世间的苦难而叹息。
他的眼神，在张婶绝望的哭声中，微微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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