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诊案光滑的边缘。
“地址发给我。”叶凡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尽快过去。”
“啊!上帝!谢谢!谢谢您!叶神医!史密斯先生…史密斯先生他…”大卫的声音瞬间充满了狂喜和难以置信的激动,语无伦次,“地址马上发!专机立刻安排!我们…我们在M国等您!求您快一点!艾米丽小姐她…”
“我知道了。”叶凡打断了对方的激动,语气沉稳,“在我抵达之前,尽力维持她的生命体征。我会尽快出发。”
挂了电话,堂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叶凡,眼神各异。
“老板,您真要去M国?”阿虎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他不懂医术,但他懂危险。老板刚在江城站稳脚跟,震慑了宵小,此刻远赴重洋,还是去救一个被顶尖医院判了死刑的病人,这其中的风险和压力,难以想象。而且,他更担心老板离开后,江城这边会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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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解释。他看向小灵儿:“灵儿,我离开这段时间,药房交给你。阿虎会留下帮你。普通的病症,按我教你的方子处理。疑难或重症,等我回来。”
小灵儿小脸绷得紧紧的,用力点头:“叶大哥放心!灵儿一定看好家!看好药房!”她的眼神里既有紧张,也有被信任的坚定。
叶凡又看向阿虎:“阿虎,你留下。看好回春堂,看好灵儿。江城这边,不会太平。”他的目光深邃,意有所指。赵天宇和李德海虽然暂时被打压,但绝不会善罢甘休。他这一走,正是对方眼中的“机会”。
阿虎虎目圆睁,拳头紧握:“老板!我…我跟您去!您一个人去国外,太危险了!让灵儿…”
“留下。”叶凡的语气不容置疑,“灵儿需要你。这里,更需要你坐镇。放心,我能应付。”
阿虎看着叶凡平静却坚定的眼神,最终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是!老板!您放心!有我在,回春堂和灵儿,绝不会少一根汗毛!”
叶凡安排妥当,便不再耽搁。他迅速处理了手头几个紧急的病人,然后开始准备远行所需的物品。最重要的,自然是那套古朴的银针,以及一些他亲手炮制的、关键时刻能救命的秘药。
临行前,他接到了陈守仁教授的电话。
“小叶啊,”陈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关切和一丝忧虑,“听说你要去M国,给史密斯家的千金看病?”
“是的,陈老。”叶凡应道。
“唉,”陈老叹了口气,“史密斯先生爱女心切,找到你,是病急乱投医,也是最后的希望。但是…小叶,你要有心理准备啊。”陈老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西方医学界,尤其是那些顶尖机构,对中医…对我们这些‘非主流’的疗法,向来是戴着有色眼镜的。你这次去,面对的不仅是那个女孩的怪病,恐怕…还要面对无数的质疑、刁难,甚至是…敌意。他们不会轻易相信你,更不会轻易让你插手治疗。你…要小心应对啊!”
陈守仁的提醒,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叶凡远行的热情上,却也让他更加清醒。这趟M国之行,注定不会平坦。
“我明白,陈老。谢谢您提醒。”叶凡的声音依旧平静,“治病救人,问心无愧。至于其他…兵来将挡。”
“好!好一个问心无愧!好一个兵来将挡!”陈老在电话那头似乎也被叶凡的平静和自信感染,语气振奋了些,“小叶,我相信你!放手去做!让那些洋鬼子看看,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是花架子!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我这把老骨头,在国外还是认识几个人的!”
“多谢陈老。”
挂了电话,叶凡最后看了一眼窗明几净的回春堂,看了一眼如同小大人般守在药柜前的小灵儿,看了一眼如同铁塔般矗立在门口、眼神警惕的阿虎。
“等我回来。”叶凡留下一句话,拎起简单的行囊,转身走向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