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没亮，沈淮之便早早启程去早朝了。临走前，他把暗卫叫到跟前：“你有机会去阿三姑娘房里查一查，怎么有股子糊焦味儿？看看是不是哪里……”
话说到一半，沈淮之忽然顿住——贸然让个外人进入一个女子的房间，是不是不妥？
想到此，他又改了口：“算了，不必查了，退下。”
暗卫纳闷：主子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查个房间吗？这有何难？
即便心中有疑问，暗卫也不敢多问，只得退下。
林怀音心中装着一大堆想法，早早便起了床，开始研究工作。经过多次失败，这次终于有了进步：她将树胶和面粉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再按照蜡质脸模，做出了第一张人皮面具。那一刻，林怀音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可这张面具虽接近人皮，看起来却很粗糙。林怀音琢磨着：这里的面粉是用石碾碾出来的，自然有些粗糙。于是，她找了一块较粗的布筛选面粉，想筛出更细致的粉末。可一番操作下来，做出的人皮面具依旧粗糙——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面具，又如何掩人耳目？
看样子是材质出了问题。林怀音眉头拧成疙瘩，又开始冥思苦想：什么东西比面粉还细呢？忽然，她想起了山药粉。山药粉细腻光滑，若能用来替换面粉，面具的质感定能上一个台阶。可她要去哪里找山药粉呢？
进展就此卡壳，林怀音心里暗暗焦急。正犯愁时，门外传来小翠的声音：“姑娘，该用午膳了，今日厨房炖了山药排骨。”
林怀音眼睛一亮——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连忙应了声“就来”，随手将面具藏进床底的木箱，又用布巾擦了擦手上的残渣，这才推门出去。
饭桌上，白瓷盘里的山药冒着热气。林怀音夹了一块，状似无意地问小翠：“这山药倒是软糯，不知厨房还有吗？我想着闲时蒸些当点心吃。”
小翠没多想，点头道：“应该有的。昨儿我还见厨娘搬了一筐回来，姑娘要是想要，我待会儿去跟管事嬷嬷说一声，讨两根回来便是。”
“那可太好了！”林怀音心头一松，夹了块排骨笑道，“多谢你了，等我蒸好山药，分你一半。”
小翠办事利落，下午果真给林怀音送来了几根新鲜的山药。林怀音如获至宝，关起门来便开始处理：她将山药去皮、洗净、捣烂，再反复过滤出水中的沉淀物，得到极其细腻湿滑的山药粉浆。等待粉浆沉淀干燥的过程格外煎熬，林怀音几乎隔一会儿就要去看看。趁这个空隙，她又仔细打磨了蜡制脸模，力求每一个细节都清晰逼真。
好不容易得到干涸成块的山药粉，她小心翼翼地刮下，与处理过的树胶溶液混合。这一次，混合物呈现出细腻粘稠的膏状，质地远比面粉混合物均匀顺滑。她怀着激动的心情，将膏体仔细涂抹在蜡模上，薄薄一层，力求均匀，随后便是漫长的等待，等它自然阴干。
林怀音无聊地在院子里踱步，忽觉旁边有异常。扭脸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粉衣的小人儿，正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她。
林怀音又惊又喜，几乎要跳起来。她冲过去，一把将婉婉拥进怀里，激动道：“婉婉，你什么时候来的？知不知道，姐姐好想你！那天让你等久了，姐姐一直好内疚……”
她自顾自说了一大堆，也不管婉婉是不是明白，随后又捧起婉婉的小脸，在她香软的脸蛋上“吧唧”一口。
“婉婉，想不想姐姐？”
婉婉用力点头。
林怀音捏着她的小脸蛋，笑着说：“应该告诉姐姐‘想’，知道吗？”接着，她又夸张地做出“想”的口型，“来，跟姐姐学——‘想’！”
婉婉眼中的笑意渐渐隐退，神情落寞地低下头，明显对说话很排斥。林怀音很想引导她开口，可见她这般反应，只能轻叹：“算了，你若不愿意，就在心里对姐姐说，好不好？”
婉婉显然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但还是点了点头。林怀音心里一阵心疼：这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对说话如此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