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医院窗户,落在行李箱的拉杆上,泛着冷光。我指尖摩挲着拉杆的纹路,指腹发烫 —— 这是小雨昨天连夜收拾的行李,她把我的换洗衣物叠得整整齐齐,连我常用的胃药都单独装在小袋子里,放在最外层,像以前无数次我加班晚归时,她为我留的热牛奶。
“可以走了。” 小雨的声音带着笑意,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弯腰拎起行李箱,手腕上那道浅疤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是上次扶我时被桌角划伤的。
我点头,却没立刻挪动脚步。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着,呼吸渐渐变重 —— 我怕,怕出院后回到熟悉的工作环境,又被 KPI 和项目进度裹挟,怕再次把 “陪伴” 当成 “以后再说”,怕那些在病床上许下的承诺,最终还是变成未兑现的约定。指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那张皱巴巴的海边车票还在,边缘被我摩挲得发毛。
“在想什么?” 小雨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里的担忧更浓了。
“没什么。” 我避开她的目光,声音有些沙哑,“就是…… 突然有点怕。” 怕自己还是那个会让她等、让父母盼的混蛋,怕这场 “醒悟” 只是病床上的自我感动。
医生走来叮嘱出院注意事项时,我盯着他白大褂上的纽扣,脑子里全是以前的画面:母亲打电话问我 “什么时候回家”,我总说 “忙”;小雨说 “想去看日出”,我推了四次,最后她只能和朋友去,回来时给我带了海边的贝壳,我却随手放在了办公桌角落,后来再也找不到了。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刺眼得让我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没有消毒水味,只有清晨的清新,可我心里的忐忑却没减反增。出租车驶离医院时,我回头望了一眼,那栋白色的建筑像一个符号,提醒着我那场用半条命换来的教训。
路上,小雨指着窗外的便利店:“你看,那家便利店还在,以前你总在这儿买速溶咖啡,熬夜加班。”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便利店的灯还亮着,门口摆着热牛奶的促销牌。心脏猛地一沉,指尖开始发抖 —— 以前小雨总劝我少喝咖啡,多喝热牛奶,她会在我加班前,把热牛奶装进保温杯,放在我包里,可我常常忘了喝,等想起时,牛奶已经凉透了。那些被我浪费的温柔,此刻都变成细密的针,扎在心上。
出租车停在小区楼下时,我一眼就看到了家门口的绿萝。它爬满了防盗窗,叶子翠绿茂盛,比我晕倒前繁茂了太多。小雨说过,绿萝是顽强的植物,像我们的爱情,可我以前总忘了给它浇水,都是她默默打理,哪怕我加班到深夜,她也会在睡前绕到阳台,给绿萝添水。
“你看,它长得多好。” 小雨笑着推开门,绿萝的枝叶垂下来,扫过我的手臂,带着凉意。
我站在门口,没立刻进去。客厅的沙发上,还放着我上次没看完的项目方案,被小雨叠得整整齐齐;茶几上,摆着两个马克杯,是我们刚结婚时买的情侣款,杯沿还留着淡淡的茶渍,是上次我和她一起喝茶时留下的,后来我忙着赶项目,再也没一起喝过。
“怎么不进来?” 小雨回头,眼里带着疑惑。
我走进屋,指尖划过沙发扶手,摸到一丝灰尘 —— 以前这个家总是一尘不染,是小雨每天打扫,可我却很少留意。走到阳台,绿萝的花盆里,埋着一个小小的贝壳,是她上次从海边带回来的,我当时随手扔在桌上,是她捡起来,埋在了花盆里。
“我给爸妈打个电话吧。” 我声音沙哑,拿起手机,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电话接通的瞬间,母亲的声音带着惊喜:“出院了?我和你爸刚买了土鸡,正准备给你熬汤,等会儿给你送过去。”
“妈,不用麻烦了,我过去吃吧。”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平静,“我想…… 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小雨已经把我的行李收拾好了,她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就在这时,玄关的鞋柜上,一个陌生的信封突然闯入视线 —— 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