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工坊的熔炉还在 “轰隆” 作响，老铁正把现实的钢材和游戏矿石按比例扔进炉里，淡紫的矿苔能量裹着赤红的钢水，在炉口泛着奇异的双色光。林婆婆带着反对派的居民，蹲在旁边的草堆旁，快速分拣抗腐草 —— 叶片要掐掉三分之一，才能最大限度提取共生能量，她的手指被草汁染成淡绿，却没停下：“再快些！老吴的脸色越来越白了！”
老吴坐在工坊角落的轮椅旁，额头渗着冷汗，手按在太阳穴上 —— 紫色纹路的呼应越来越强，他能感觉到意识里像有根细针在扎，时不时闪过模糊的紫色画面：是混合世界边缘的黑色节点，正往外喷着能量雾。他老婆握着他的另一只手，手里的安魂花茶已经凉了，却没敢递过去：“再等等，能量快提炼好了……”
就在这时，工坊的门被推开，一阵带着檀香的风灌了进来 —— 三个穿着深色长袍的人站在门口，为首的是城郊普济寺的住持，手里握着串佛珠，脸色凝重：“阿弥陀佛，施主们，停下吧。”
工坊里瞬间安静下来。老铁握着铁勺的手顿在半空，钢水顺着勺沿滴在地上，溅起小火花：“住持？您怎么来了？我们忙着救老吴，没空……”
“正是为‘救’而来。” 住持走到老吴面前，佛珠在指尖轻轻转动，目光落在他额头的淡紫纹路上，“意识乃魂魄所系，身体是承载之器。你们用技术把意识从身体里抽离，又用能量去压制外来的标记，这是在折腾魂魄，不是救人 —— 生命是神圣的，不应该被技术轻易改变。”
“可我老婆……” 老吴想辩解，却被意识里的刺痛打断，冷汗滴在衣襟上。住持叹了口气，递给他一张素纸，上面画着简单的禅意画：一株草长在土里，旁边是一口空碗，“草离了土会枯，意识离了身体会散。就算这次压住了标记，下次呢？技术能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住持这话不对！” 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挤过来，手里拿着刚打印的意识波动报告，“我们不是‘折腾’意识！上次上传，老吴陪他老婆逛草园，那是真实的快乐，不是假的！意识上传能让瘫痪的人走路，让重病的人感受阳光，这是在帮人，不是害人！”
“帮人？还是害己？”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 是之前的伦理学家周教授，这次他身边多了个穿西装的男人，是市伦理协会的会长，手里拿着份文件，“我们刚收到消息，昨天有个晚期癌症患者，瞒着家人偷偷上传意识，结果意识在通道里碎了一半，现实的身体成了植物人，上传的意识片段在游戏里疯跑，说‘我是谁’—— 这就是你们说的‘帮人’？”
研究员的脸瞬间白了，手里的报告掉在地上：“不可能！我们的模拟从来没出过这种事……”
“模拟和真人不一样！” 会长蹲下身，捡起报告，指尖划过上面的 “意识完整性 98%”，“这 98% 是数据，可人的意识里有记忆、有情感、有执念，这些是数据算不出来的。比如这个患者，他怕疼、怕家人难过，上传时意识里全是恐惧，怎么可能完整？你们只算了技术参数，没算‘人心’，这就是最大的伦理问题！”
工坊里的争论又起来了，却和之前的支持派、反对派不同 —— 这次没人吵，没人推搡，只有沉重的思考。林婆婆放下手里的抗腐草，看着炉里的双色钢水，小声说：“我年轻时丧子，也想过要是能再看看他就好了。可后来我种草药，看着草发芽、开花、枯萎，慢慢明白，生老病死是常情，强行改，会出问题。”
“可常情太苦了！” 小宇攥着岩藤教鞭，眼圈红了，“我邻居家的妹妹，才十岁，得了渐冻症，连笔都握不住。她跟我说，想在游戏里跑一跑，想看看风絮是什么样的 —— 难道我们要告诉她，‘不行，这是违背伦理’？”
小雨走到工坊中央，星金色光丝轻轻拂过老吴的额头，帮他暂时压制住刺痛：“伦理不是‘非黑即白’的。住持说生命神圣，没错；小宇想帮妹妹，也没错。错的是我们把‘技术’和‘伦理’对立起来了 —— 不是有了技术就要不管伦理，也不是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