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并且丹药半年后开始服用,每半年一颗。
林邑川在后院的树下挖了个坑,把放入《白诀》的陶瓮埋了进去。
此后的日子,清河镇的老槐依旧按时开花,学堂里依旧传来琅琅书声。
只是每当细雨飘落,总有人看见槐树下站着个少年,对着树洞吹奏陶哨,哨声里有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和一个关于重逢的倔强誓言。
他知道,在遥远的北境寒渊,有一个人在等着他,而他,也会为了那个约定,努力修炼,跨越万水千山,去赴这场与时光的约。
十几日后的月夜,林邑川悄悄推开后院柴门。
月光如银纱倾泻,母亲盘坐在石凳上,周身萦绕着淡淡冰蓝光晕,恰似月华凝成的雾霭。
往日因操劳而佝偻的脊背此刻挺得笔直,随着呼吸,空气中竟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川儿?”
母亲睁开眼,声音里带着修炼后的清透。
林邑川这才看清,母亲原本花白的根处,竟钻出几缕墨色青丝,在晚风里轻轻颤动。
他凑近时,现母亲掌心温度寒凉,却不似往日病态的冰冷,反而透着生机。
“你看,这经脉运转起来,就像冬日里化开的溪流。”
母亲撩起衣袖,腕间淡青色的血管隐约泛着微光,竟比从前粗壮了些许。
母亲唇角泛起温柔笑意:“这功法倒像是老天爷赏饭吃,只要对着月亮静坐,就能吸纳,也不必担心走火入魔,可惜只能女性修炼。”
林邑川的胸中翻涌的喜悦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握紧拳头,暗暗誓定要将这来之不易的温暖牢牢守护,让这份喜悦永远在这方小院里生长蔓延。
那一夜,他在梦中再次见到李若蘅。
她在远方的雪山下微笑,手里拿着一枚玉佩,轻轻晃动,出清越的铃音。
林邑川醒来时,天还未亮,但心中已有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