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许多,但肌肉的震颤仍带着药气的余韵。
练至第五式“断江截流”
,林邑川忽然福至心灵,腰身力的角度比往日刁钻三分。
刀锋擦着古槐树干掠过,削下的树皮薄如蝉翼,边缘竟泛着淡淡的金黄。
林母坐在马车阴影里熬药,见他这般痴迷,唇角不自觉扬起,往药罐里多加了两片雪莲花——这是为他快精进的身体准备的滋补。
她指尖翻飞间,银丝在药罐口织出细密的纹路,仿佛要把所有的牵挂都熬进这碗汤里。
“川儿,收势!”
林父忽然开口,声音裹着烟袋锅里最后一缕青烟。
少年收刀回鞘时,才现掌心已被刀柄磨出血痕,血珠顺着虎口滴在青石板上,像一串暗红的珍珠。
林母递来帕子替他擦拭,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忽然想起昨夜药罐沸腾时的嘶鸣——那时的药香,与此刻少年身上的铁锈味竟奇妙地交织在一起。
夜幕降临时,营地篝火摇曳。
林邑川盘坐在岩石上,借着月光继续修炼。
火星在火堆里噼啪炸开,照亮了他手臂上愈浓郁的青色光泽。
那光泽流转间竟隐隐有玉石般的质感,像是山间未化的春雪,又似林母绣帕上银丝勾勒的纹路。
他运转《十方炼体诀》时,皮肤下经络如活物般跳动,真气沿着十二正经缓缓铺开,所过之处滞塞已久的血脉“咔嚓”
碎裂,如同春雷惊醒冻土。
林父往火堆里添了块松枝,火星四溅中,他注意到儿子皮肤上的青色光泽愈浓郁。
那光芒在月光下流转,竟与少年眼中闪烁的战意遥相呼应。
“歇会儿,喝碗药。”
他递过陶碗,目光却盯着他握刀的手,“开山九式的第七式,明日我教你变招。”
林邑川接过药碗,鼻尖先撞上浓郁的参香。
琥珀色的药汁表面凝着细密的油珠,他捏着鼻子灌下时,喉间泛起熟悉的刺痛,丹田却像被一团小火苗舔舐,暖意顺着督脉直冲百会。
母亲用帕子擦他嘴角时,指尖轻轻按在他后颈,那里有一处凹陷的穴位——是她特意为他点穴缓解药气冲击。
“明日练‘七分卸力,三分变招’。”
林父靠在马车边,烟袋锅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不定,“江湖里杀招往往藏在看似笨拙的刀式里。”
少年点头时,忽然现父亲说话时的咳嗽声比往日重了些,药香里混着的苦涩,竟比刀刃上的寒芒更让他揪心。
篝火渐熄,月光如水漫过营地。
林邑川望着自己手臂上的青色光泽,忽然觉得,这层看似脆弱的皮肤,或许正是通往更强者的第一个门槛。
就像母亲熬的药汁,苦尽甘来;就像父亲的刀法,刚柔并济。
他握紧腰间的小刀,刀柄上“开山”
二字已被掌心磨得亮。
而今夜的星光,终将照亮他武道之路的第一道山脊。
少年眼睛亮,接过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混着对武学的渴望,在心底酿成炽热的火焰。
就这样,白日赶路,间隙修炼;夜晚宿营,挑灯钻研。
途经碧柳镇时,林邑川在客栈后院练刀,刀锋劈开晨雾的刹那,竟出清越的鸣响。
掌柜的探头张望,惊叹道:“这位小郎君的刀法,虎虎生风!”
林父闻言,笑着往他腰间塞了块蜜饯:“别听他夸,离大成还差得远。”
可转身与林母对视时,两人眼底皆是藏不住的骄傲。
暮色如墨,将最后一缕天光揉碎在连绵山峦间。
林父将马车停在万木镇外的老槐树下,树冠如伞撑开,恰好遮住车厢顶的山蚕丝绳包裹——那是在青竹镇换来的,韧性比寻常绳索强上数倍。
林母从药箱里取出新购的雪莲和雪蛤油,瓷瓶相撞出清脆声响,“川儿突破在即,今晚的药浴得多添些料。”
她布满老茧的手指摩挲着雪莲表面的冰晶,那些细碎的晶体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