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按捺不住。
当第一颗晨星爬上槐树梢头,少年躺在干草堆上,望着星空,心中满是对未知的向往:密地的挑战即将来临,而他已做好准备,带着父母的牵挂与自身的成长,踏入那片神秘之地。
随着密地渐近,林邑川的修炼愈刻苦。
某个深夜,他在溪边练刀,月光洒在刀身,折射出的冷光与他皮肤的淡金色交相辉映。
他望向不远处守夜的父亲,后者似乎有所感应,朝他遥遥举杯,陶碗里的酒映着星光,仿佛在说:“小子,离密地试炼,又近了一步。
黄风镇的黄昏总笼着层浑浊的雾霭,林父驾着马车碾过镇口破碎的青石板,车轮与碎石碰撞的声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乌鸦。
林邑川攥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目光越过歪歪扭扭的酒旗,望向镇北那片深不见底的密林——枝叶间蒸腾着诡谲的紫瘴,隐约有兽吼穿透雾障传来,惊得枣红马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
“把帘子放下来。”
林母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少年刚将竹帘掩好,就听见街边茶馆传来议论:“最近密林里的瘴气又浓了,王猎户家的小子进去采药,再也没出来……”
。
林父摸出烟袋锅子,故意将火石敲得震天响,“老婆子,等会儿在铁匠铺打两副铁手套,山里荆棘多。”
这话既是说给路人听,也是在安抚紧张的妻儿。
马车在镇尾最破旧的客栈门前停下,招牌上“平安客栈”
四个字被风雨侵蚀得只剩“安”
字还能辨认。
林父扔给掌柜几枚铜钱,特意提高声调:“两间平房,明早要去老丈人家送些家乡的特产!”
掌柜的眯着眼打量马车,目光扫过车厢缝隙露出的山蚕丝绳,突然咧嘴一笑,缺了半颗的门牙漏着风:“哟,客官这绳子结实,想必是要走山路?”
夜深人静时,林邑川在客房窗边运功。
月光透过斑驳的窗纸洒在他泛着青芒的皮肤上,远处密林传来的狼嚎声忽远忽近。
他刚运转完一个周天,就听见隔壁传来细微的兵器摩擦声——是父亲在检查柳叶镖的淬毒情况。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瘴气时,马车驶出黄风镇,林邑川望着镇口石碑上模糊的“黄风镇”
三字。
密林的阴影笼罩过来,马车轱辘声渐渐被枝叶的沙沙声吞没,而黄风镇在身后越缩越小,像个沉默的守门人,守着通往密地的秘密。
马车碾过腐叶堆积的林间小路,车轮突然陷入松软的泥坑,惊得枣红马前蹄高高扬起。
林父勒住缰绳,盯着前方雾气中若隐若现的断崖,短刀在掌心敲出节奏:“就在这儿了。”
林邑川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二十步外的灌木丛后,赫然是个天然地坑,藤蔓与蕨类植物交错生长,将坑洞遮得严严实实。
三人默契地开始行动。
林母掀开马车底板暗格,取出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玄铁刀、柳叶镖囊,又将装着雪莲和雪蛤油的瓷瓶塞进林邑川的防水皮囊。
“每样拿三份,”
她的指尖在干粮袋上摩挲,最终多塞了两块芝麻糖,“密地湿气重,别让药材受潮。”
林父则将山蚕丝绳捆成背包,登山杖顶端的红绳在风里飘得凌乱,他忽然用短刀削下几片宽大的芭蕉叶,仔细铺在马车表层。
“记住,”
林父把最后一捧腐叶撒在车厢顶,枯叶与藤蔓完美融合。
枣红马似乎察觉到气氛凝重,不安地打着响鼻。
林父解开马缰,将嚼子换成无声的软革,又在马蹄上裹了层厚厚的苔藓。
“走吧。”
他最后看了眼伪装好的马车,刀刃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
林邑川握紧玄铁刀,感受着刀柄上父亲掌心的温度,三人牵着马,如同三尾游入暗夜的鱼,悄然消失在弥漫着紫瘴的密林中。
每走一步,身后的脚印就被迅生长的藤蔓覆盖,仿佛他们从未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