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用薄木片为书页做了精致的封套,还特意在封面上雕刻了剑侠仗剑天涯的图案,刀光剑影间,竟有几分绿森城遇袭时父亲挥刀的神韵。
在书籍的边角处,他还刻了朵小小的槐花,那是清河镇的印记。
更别出心裁的是,他将书中残缺的经典招式画成插画,线条流畅有力,空白处还模仿李若蘅的字迹题了几句诗。
在修复过程中,他尝试将真气注入刻刀,现当心境平和时,木屑纷飞的轨迹竟能组成玄妙的图案,与花雨城幻境中见过的灵气纹路隐隐呼应,这让他对真气的控制有了新的感悟。
老周接过修复好的书籍,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场拍桌:“从今日起,我每回说书前,都要夸你家工坊三件好!
保证把你这手艺传遍清河镇!”
梅雨时节,连绵的细雨将小镇笼罩在朦胧的水雾中。
隔壁豆腐西施的女儿朵朵抱着湿漉漉的布娃娃来求助,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布娃娃的脑袋和身体已经分离,棉花从破口处露出来,沾着泥水。
“川哥,娃娃坏了……”
朵朵抽噎着说,眼泪像断线的珍珠。
林邑川耐心地安慰着朵朵,先用温水洗净布娃娃身上的泥水,又取来檀香木削了个新躯体,打磨得光滑圆润,再让母亲帮忙缝制新衣裳。
他还在娃娃的衣角刻了朵小莲花,“这样它就不怕水了。”
朵朵破涕为笑,抱着修好的布娃娃蹦蹦跳跳地跑回雨里,母亲在身后叮嘱“慢点跑”
,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原来是卖菜的张婶和鱼贩老吴因为摊位占地起了争执。
张婶的白菜筐压到了老吴的鱼盆边缘,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白菜叶,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林邑川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出去调解,在劝说过程中,他运用修炼时培养的沉稳心境,不疾不徐地分析利弊:“张婶您往东边挪半尺,菜不会沾到水;吴叔您把鱼盆往里收收,过路的人好走,生意也更兴旺。”
他又笑着提议,“不如张婶送吴叔两颗白菜,吴叔给张婶留条新鲜的鲫鱼,晚上两家都加个菜。”
两人听了都觉得有理,最终握手言和,还互相打趣了几句。
这让林邑川明白,与人相处的智慧,同样能反哺修炼,就像化解矛盾时的柔韧,恰如练刀时的“化劲”
。
这些日常里,林邑川始终未放下修炼。
他的手札又添了新的内容:“与市井人交谈,如练听劲,需察言观色;处理纠纷,似练化劲,要刚柔并济;甚至磨制刻刀,亦如淬炼心境,需耐心专注。”
手札的空白处,画满了各种器物的草图,有竹篮的编法,有木雕的纹样,还有真气运行的路线图。
两个半月后的夜晚,圆月高悬,清辉遍洒大地。
工坊打烊后,林邑川独自来到后山,这里僻静无人,只有虫鸣与风声相伴。
月光如水,洒在他泛着油光的皮肤上,汗珠顺着肌肉的线条滑落,在青石上砸出细小的水花。
体内的真气如同即将喷的火山,在经脉中汹涌奔腾,冲击着炼体七重炼血的瓶颈,每一次冲击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想起这两个月来,在讨价还价中学会的察言观色,能让他更敏锐地捕捉对手的破绽;
在修补物件时领悟的以柔克刚,让他的招式多了几分韧性;
甚至与孩童嬉笑时的那份轻松,也让紧绷的心境得以放松。
这些生活点滴竟都化作突破的助力,滋养着他的真气。
每一次与顾客的交流,都像是在打磨与人相处的智慧;
每一次解决生活中的难题,都让他对力量有了新的理解——力量并非只有毁灭,更有守护与创造。
而李若蘅的身影,始终贯穿在这些日常里。
帮老周修书时,会想起她爱书如命的模样,指尖便不自觉地放轻力道;
雕刻木雕时,也会不自觉地刻上她喜欢的兰花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