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指尖摩挲着璃月港茶楼的青瓷杯沿,目光却黏在斜对面雅座——钟离执壶的动作行云流水,茶线坠入白瓷盏时溅起细碎茶沫,而身侧的神里绫人正屈指轻叩桌面,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指尖有意无意擦过钟离搁在案上的玉扳指。檐角风铃轻响的刹那,空忽然觉出不对劲——方才绫人递茶时,袖间滑落的浅紫色绫缎,竟与自己昨日遗落在神里屋敷的丝带纹样一模一样。
正怔忡间,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瞧着三位这般‘投契’,倒比戏台子唱的还热闹。”空回头,撞进一双五彩缤纷仿佛是个轮盘的眼眸,阿哈倚在朱红廊柱上,衣摆绣着流转的欢愉符号,指尖转着枚晶莹的琉璃珠,“要不要赌一局?猜猜下刻谁会先忍不住扯破这层体面?输家可得穿上周家新制的桃粉罗裙,去望舒客栈唱支《采莲曲》呢。”
话音未落,雅座方向忽然传来瓷杯轻磕的脆响。钟离抬眸时眸光微沉,指尖已按在腰间佩剑的流苏上;神里绫人则笑意加深,缓缓抬手将额前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线,视线越过人群直直落在空身上,带着几分不容错辨的占有欲。空只觉后背发紧,而阿哈已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笑:“好戏,才刚开场呢。”
鎏金琉璃珠在阿哈指尖转得愈发轻快,祂眼尾勾起的弧度浸着玩味,目光扫过雅座间骤然紧绷的气场,故意扬高声音:“赌注可不能儿戏——输家不仅要着罗裙唱曲,还得当着全场宾客的面,说清自己对空的心思呢。”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沸水,钟离执杯的手猛地一顿,茶盏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声响,周身萦绕的岩元素气息瞬间凝实,原本温润的眸光添了几分锐度,落在空身上时却又掺着不易察觉的紧绷。神里绫人则低笑出声,指尖摩挲着袖间暗纹,缓步从雅座走出,眸里的笑意藏着锋芒,路过空身边时,刻意压低声音:“空不必怕,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为难——毕竟,赢的人只会是我。”
空刚想开口,手腕忽然被阿哈轻轻攥住,祂带着凉意的指尖划过空的腕间,语气狡黠:“别急着表态,看看那边是谁来了?”空顺着祂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维莱特踏着石阶走来,银白发丝在阳光下泛着光泽,神情依旧清冷,却在瞥见钟离与神里绫人时,眉峰微蹙,步伐不自觉加快了几分。
“四位聚在此处,倒是难得。”那维莱特走到近前,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空身上,语气缓和些许,“方才听闻有赌局?若不介意,我可否加入?”阿哈立刻拍手叫好,鎏金眼眸亮得惊人:“再好不过!这下赌注得升级——最后赢家,能要求空陪自己在璃月港共度一日,旁人不得干涉。”
话音刚落,钟离已站直身形,衣袍上的云纹随着动作流转,沉声道:“既然如此,便以茶为契。谁先让空主动递茶,便算赢第一步如何?”神里绫人挑眉应下,指尖已备好一方绣着山茶花纹的丝帕,显然早有准备;那维莱特则微微颔首,周身水元素气息悄然涌动,似在暗中蓄力。
空被三方目光裹挟在中间,只觉呼吸都放轻了些,而阿哈已退到一旁,倚着廊柱嗑起了瓜子,时不时抛来一个看热闹的眼神,嘴里还念叨着:“快些快些,别磨磨蹭蹭,错过精彩场面可就亏了——”话音未落,神里绫人已率先迈步,将丝帕递到空面前,笑意温柔却带着强势:“空,方才见你额角出汗,先用这个擦擦吧?”
丝帕带着微凉的绸缎触感,绣线勾勒的山茶花在指尖绽开细腻纹路,神里绫人垂眸时睫毛扫过眼睑,眸里盛着化不开的缱绻,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帕边暗纹:“方才瞧你鬓角沾了茶沫,许是方才风急吹乱的。”空指尖刚要接过,一道沉厚声线骤然插入——钟离阔步上前,掌心托着枚暖玉扳指递来,玉质温润的暖意透过指尖蔓延:“近日璃月回暖却仍有潮气,这枚暖玉可护腕间气血,比丝帕实用。”扳指上雕琢的云雷纹泛着柔光,正是钟离惯用的纹样。
那维莱特忽然抬手轻拢衣袖,指尖凝出细碎的水珠,在空中凝成小巧的水镜,镜光恰好映出空鬓角的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