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远比之前更加阴冷、挟带着刺骨恶意的寒风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
瞬间吹灭了法阵边缘的半数烛火,连那笔直的香烟也被粗暴地打散。
只见那摆放香烛的神台之上,不知何时,竟蹲坐着一个约莫三四岁大的孩童!
他浑身只穿着一件鲜艳欲滴的红色肚兜,皮肤白得瘆人,一双眼睛大而漆黑,不见半点眼白。
他咧开嘴,露出与其稚嫩面容全然不符的尖锐牙齿,对着东方毓发出“嘻嘻”的笑声:
“来陪我玩呀!”
东方毓心头猛地一沉,暗叫一声:“天杀的了!”
他竟然忘了这茬。
万万没料到,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请来的祟竟在此时反客为主,搅入局中。
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慌骤然攫住他,对付阴婚女鬼他游刃有余,但这不按常理出牌的顽祟,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
电光火石间,那红肚兜小孩咧着嘴,右臂猛地探出。
那原本胖乎乎、看似吹弹可破的小手,在探出的瞬间五指弯曲,指甲暴长,化作乌黑锋利的鬼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抓东方毓面门!
东方毓惊而不乱,下意识将手中桃木剑横格于前!
“咔嚓!”一声脆响。
那浸润法力、专克邪祟的桃木剑,竟如同枯枝般被那小小的鬼爪轻易一击而断!
他不怕桃木?
这念头刚闯入东方毓脑海,小孩的左爪已紧随而至,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钻。
东方毓全力向后仰倒,试图避开锋芒。
尽管他已极力闪避,那凌厉的爪风依旧扫过了他的脖颈左侧。
一阵火辣辣的剧痛瞬间传来,东方毓伸手一摸,指尖一片湿热颈侧赫然多了三道深可见血的抓痕,温热的血液正缓慢地从伤口渗出,染红了他的指尖和衣领。
“哈哈!好玩!真好玩!”那小孩见状,兴奋地在神台上拍着手,欢快地蹦跳起来,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场有趣的游戏。
东方毓心头警铃大作。他此行准备的法器符箓,对付阴婚绰绰有余,何曾想过会半路杀出这么个难缠的祟?
这是他第一次请祟,当时只想着如何请来,压根没细究过该如何平安送走!
他强迫自己冷静,脑海飞速翻转,拼命回忆祖师爷手札中是否有关于送祟的只言片语。
就在这时,那小孩张开双臂,做出一个索求拥抱的姿势,天真无邪地从神台上猛地向他扑跳过来:“抱抱!”
东方毓岂敢去接?他侧身急闪。
小孩没人接应,啪叽一声整个身体结结实实地摔趴在地上。
他缓缓抬起头,扭过脖子,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东方毓,小嘴一瘪,脸上天真的笑容瞬间被怨怒取代:“你坏坏!”
随着他的怒气升腾,那身白皙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上不祥的青黑之色,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他头顶冒出,周遭温度再降!
东方毓不敢怠慢,迅速从袋中抓出一把糯米,疾射而出。
那小孩竟异常敏捷,小脑袋一歪,轻松躲过。
东方毓不信邪,连续扬手,一把把糯米如同疾雨般撒去。
那小孩却像是在玩一场再开心不过的游戏,在弥漫的米粒中嬉笑着左躲右闪,身形快得只剩下一道黑红相间的影子,所有糯米竟无一粒能沾其身!
“好玩好玩!再来再来!”
他欢快的笑声在空旷的古庙后回荡,与这邪异紧张的场面形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比。
糯米如疾雨般泼洒,紧随其后的黑狗血带着腥气四处飞溅。
东方毓身形疾闪,每一次躲避和反击都消耗着他大量的体力与心神。
那小鬼身形诡谲,嬉笑间攻势越发凌厉,而另一侧,女鬼在渐浓的夜色中厉啸连连,疯狂冲击着已显黯淡的法阵光幕。
天色迅速暗沉,最后一抹夕阳被吞没,旷野之上阴气大盛,如潮水般汹涌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