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姿势,变成了端木熙在上方,一手护着他后脑,一手撑在他身侧,将他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而东方毓则仰躺着,怔怔地看着上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丝带下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皮肤。
“要命!他他他……他想干什么?靠这么近,老子心跳快得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这瞎子到底知不知道这个距离很危险啊?”
东方毓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如同擂鼓般疯狂跳动的声音,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涌上了头顶,让他头晕目眩。
就在东方毓紧张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时,端木熙却只是将唇凑近了他敏感的耳廓,用一种带着不容置疑的、甚至有些霸道的语气,低沉着警告:
“以后,不准再随意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带来一阵战栗,“你不心疼,自有人会心疼。”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气音却重重地砸在了东方毓的心上。
东方毓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一怔,下意识地喃喃:“嗯?”
他不心疼有人心疼?这话……什么意思?谁心疼?
那句“你不心疼有人心疼”如同魔音灌耳,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直击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一股莫名的冲动让他脱口而出:“谁心疼?你心疼吗?”
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不对,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就把心里话问出来了?这跟直接承认自己在乎对方的看法有什么区别?
然而,预想中的嘲讽或沉默并没有到来。
端木熙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立刻用他那特有的平静却坚定的声音,清晰地给出了回应:
“嗯。”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更加清晰地说道:
“我心疼。”
“……”
东方毓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没有半分迟疑,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
这个认知,比昨晚的药力更让他感到晕眩。
一股难以言喻混杂着震惊、慌乱、以及一丝隐秘喜悦的复杂情绪,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淹没,让他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呆呆地望着上方那张近在咫尺、却无法窥见眼神的脸。
寝殿内,一时间只剩下两人交织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暧昧的气息无声地蔓延、发酵。
这气氛太不对劲了,他这算是被明目张胆地调戏了吧?
可诡异的是,心底涌上的并非纯粹的厌恶或愤怒,反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这让他更加慌乱。
不行,必须打破这诡异的氛围!
他的手悄无声息地滑进被子底下,摸索到大腿内侧最柔嫩的软肉,心一横,用指甲狠狠掐了下去。
“啊!” 钻心的疼痛让他瞬间惨叫出声,眼泪都差点飙出来。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一刻端木熙才警告他不准伤害自己,后一刻他就对自己下了如此狠手。
剧烈的疼痛让他本能地蜷缩起身体,像个虾米一样窝在床上,龇牙咧嘴。
“怎么了?” 端木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弄得一怔,方才旖旎的气氛瞬间消散,语气带着真实的疑惑与关切。
东方毓抬起脸,挤出一脸苦相,带着夸张的哭腔大喊:“疼!”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疼?哪里疼?是伤口吗?” 端木熙立刻抽回垫在他脑后的手,转而想去握住他的手腕仔细检查,神色紧张。
就在端木熙因关切而起身,稍微拉开距离的瞬间,东方毓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手脚并用地快速缩到了床角,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用带着颤抖一半是真疼,一半是故意夸大的哭腔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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