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惊恐。
拽住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内心瞬间被巨大的慌乱淹没：这个疯子！这个瞎子！他不会真的为了一个可能根本不在这里的东方毓，就要走进这噬魂涡里去吧？我在他心里……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值得他连命都不要？
手臂上传来的拉扯感和那声脱口而出充满惊恐的“别！”，让端木熙即将迈出的脚步顿住了。
他微微侧头，看向紧紧拽住他手臂的那个陌生魂体。
那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传递出的恐惧和急切是如此真实，不似作伪。
“松手。”
端木熙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其中似乎夹杂了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探究。
东方毓被他冰冷的语气冻得一哆嗦，却倔强地没有立刻松开，反而抓得更紧，声音带着哭腔和豁出去的意味：
“不能进去，那是噬魂涡，进去就真的完了！魂飞魄散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你就算再强，也不能硬闯这种天地生成的绝地啊！”
他此刻的恐惧一半是为了圆谎，另一半，却是实实在在为端木熙感到害怕。
他无法想象，如果端木熙为了寻找那个虚无缥缈的他，而真的踏入噬魂涡，会是什么后果。
端木熙沉默地看着他，紫眸中冰冷的光芒微微流转。
这个陌生的魂魄，反应似乎过于激烈了。
若真如他所说，只是受东方毓所托带路，此刻指引到了终点，他的任务便算完成，何必如此在意自己的生死？
“你，在害怕什么？”端木熙缓缓问道，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质询。
“是怕我死了，无人护你周全？还是从头到尾你都在撒谎？”
端木熙的每一句话像是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东方毓心中最隐秘的角落。
他魂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站得住脚的说辞。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时刻，那原本还在缓缓收缩的噬魂涡猛地剧烈一震！
旋转速度骤然飙升，发出了如同万千怨魂齐声尖啸的恐怖音爆。
一股比之前强悍了十倍的恐怖吸力如同决堤的洪流，猛然爆发开来。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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