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
他当然明白，身为天师动用术法招引阴邪之物去惊吓、报复凡人，乃是干涉因果有损功德之举。
可当初上官云珠请来的人，可是实实在在想要他的命！
他如今不过是用些无伤大雅的小鬼吓唬她一番，略施薄惩，出口恶气而已，又没真的伤她性命……
“哼，有仇必报才是小爷的性格。”
他小声嘟囔着，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和泥土站起身来。
心知若非自己平日积累的功德还算深厚，刚才那道天雷恐怕就不是劈在树上，而是直接落在他脑门上了。
“罢了罢了，没意思。”
知道这是天道的警告，东方毓见好就收。
他重新掏出一张符箓，指尖灵力微吐，符纸化作一道清光射向上官云珠的房间方向。
那三只正在作弄上官云珠的小鬼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拉扯，发出不甘的嘶鸣，随即化作黑烟，消散于无形。
房内，正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上官云珠，突然感觉那令人窒息阴寒瞬间消退，耳边诡异的嬉笑声也消失了。
她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环顾四周，除了混乱的房间和面面相觑的侍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而墙外，东方毓已经利落地收拾好梯子，身影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唯有那棵仍在燃烧的树，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虚幻。
折腾了大半夜，身体疲惫，但精神却有些亢奋。
他躺在床榻上，不可避免又想起了赫兰瑾提出的合作。
回家的诱惑，端木熙的情意，像两股力量在他脑海里拔河。他本性疏懒，最不耐这些弯弯绕绕的算计和艰难的抉择。
想了半晌，只觉得头痛欲裂，他烦躁地拉过被子蒙住头，闷声自语：“费神！不想了，不如睡觉。反正现在也回不去，既来之，则安之吧。”
典型的鸵鸟心态，但对他而言，却是此刻最舒服的选择。
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东方毓正睡得昏沉，却被绿漓焦急地摇醒了。
“世子，世子快醒醒！出大事了！”
绿漓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那张清秀的小脸上表情复杂至极，像是遇到了天大的惊喜，又像是被巨大的惊吓砸懵了，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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