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于青楼赌场的包打听把酒言欢,套取官员们挥霍公款、收受贿赂的蛛丝马迹。她的江湖网络高效运转,一条条线索,一份份证词,如同溪流汇入江河,被悄然送至黑水寨。
而虺文忠则展现了其执掌蛇灵情报系统多年的老辣。他并未亲自露面,只是通过几个看似毫不相关的中间人,传递出几条隐晦的指令。很快,神都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开始行动。御史台那间堆满陈旧卷宗的屋子里,那名沉默寡言的书吏,在深夜无人时,悄然翻出了几份被刻意压下的弹劾奏章副本;大理寺的档案库深处,那名郁郁不得志的卷宗管理,则“无意中”发现了几本记载着异常资金往来的秘密账册的存放地点……
黑水寨内,林薇则成了信息的中枢。她仔细审阅着每一条传递回来的信息,去伪存真,将零散的证据串联起来,逐渐拼凑出武三思党羽们贪婪无度的丑恶嘴脸。
“好一个‘清流御史’!”林薇冷笑着将一份口供拍在桌上,“就这个在朝会上指责我‘私募兵勇’的王御史,其家族在洛阳西市强占民田百余顷,逼死佃户三人,证据确凿!”
“还有这个礼部郎中,”李元芳拿起另一份卷宗,眼神冰冷,“表面上道貌岸然,攻击殿下‘非我族类’,背地里却与突厥商人往来密切,走私生铁、盐引,牟取暴利,通敌之罪,罄竹难书!”
随着证据越积越多,连见惯了黑暗的虺文忠都有些动容:“武三思一党,蠹国害民,竟已至如此地步!若非此番细查,实难想象。”
“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林薇目光沉静,“将这些证据,分门别类,整理成册。重点突出其贪腐数额之巨,害民之深,与其在朝堂上冠冕堂皇的表演形成鲜明对比。”
十日后,所有证据整理完毕。厚厚几大本册子,记录了武三思及其十余名核心党羽累累罪证,时间、地点、人证、物证俱全,条理清晰,逻辑严密。
“如何递出去?”狄如燕问道,“直接交给那两个暗桩吗?”
“不。”林薇摇头,“那样太明显,容易让他们暴露。我们要让这些证据,‘自然而然’地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她看向虺文忠:“虺大哥,有没有办法,让这些证据‘恰好’被一些平日里就与武三思不太对付,又比较耿直的官员‘意外’获得?比如……那位以清廉敢言着称的御史中丞,宋璟?”
虺文忠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可以操作。宋璟每日下朝,会途经崇仁坊一处茶楼,我们的人可以在那里制造一点小混乱,将装有部分核心证据的包裹,‘遗落’在他的马车附近。以他的性子,捡到后必然会追查到底。”
“好!就这么办!”林薇拍板,“先递出部分核心证据,引起朝堂震动。待武三思等人阵脚大乱,试图掩盖时,再通过其他渠道,将更详尽的证据散布出去,甚至……可以适当在民间散播一些消息。”
计划既定,立刻执行。
三日后,神都洛阳,崇仁坊。
御史中丞宋璟的马车在略显拥挤的街道上缓缓而行。忽然,前方一阵骚乱,一个孩童的皮球滚到了马车前,车夫急忙勒马。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布包,被人从人群中抛出,精准地落在了马车车轮旁边。
车夫下车驱赶孩童,一名随从捡起了那个布包,本想随手扔掉,却发现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本装订好的册子。随从不敢怠慢,将布包呈给了车内的宋璟。
宋璟起初并未在意,只当是哪个行人遗落的普通书册。但当他随手翻开一页,看到上面记录的关于王御史家族强占民田、逼死人命的详细证词和画押口供时,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迅速翻看其他册子,越看越是心惊,越是愤怒!里面记载的,全是武三思一党核心成员的贪腐罪证,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停车!”宋璟厉声喝道,他紧紧攥着那几本册子,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胸膛剧烈起伏着。他为人刚正不阿,最见不得这等蠹国害民之举,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