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实验室的琉璃穹顶时,林小棠正踮着脚给反应舱顶端的星髓监测仪校准。她的银白道袍沾着昨夜调试时蹭的龙脉凝胶,发梢凝着细碎的星子——那是星髓粉被晨露浸湿后,折射出的微光。指尖划过虚拟屏上的参数曲线,她的眉峰微微舒展:“师父,混沌晶核的共振频率锁死了,龙脉能量液的纯度也飙到了99.9%……所有指标都卡在‘完美区间’里!”
墨翟从阴影里走出来时,玄色大氅上还沾着观星台的霜。他手里捧着个刻满归墟古符的檀木匣,匣盖掀开时,飘出缕淡得像梦的香气——是龙脉草汁混着星髓的甜腥。
“秩序端,来了。”
匣中躺着半块神火碎片。它比三月前刚从寂灭之眼取出时圆润了许多,边缘的焦黑被龙脉凝胶润成了琥珀色,表面的防御铭文不再是张牙舞爪的螺旋,而是舒展成归墟古文字里的“和”字——每一笔都像被手抚过般柔和。最奇的是碎片中心:原本空洞的胚胎位置,浮着团豆大的光晕,淡金里透着星子似的紫,正随着林小棠的呼吸轻轻起伏。
“龙脉能量裹住了它的灵性。”墨翟用银针轻触碎片表面,光晕立刻漾开涟漪,“之前的自毁符链被‘还魂符’拆了九成,现在它终于肯‘呼吸’了。”
巧手凑过来,鼻尖差点碰到碎片:“我能听见它在哼歌!比上次更清楚,像小奶猫蹭棉絮!”
“那是灵性在适应共鸣频率。”墨翟将碎片轻轻放回匣中,“赢稷将军送的镇灵玉不用嵌了——它的魂儿已经和龙脉绑在一起,反应舱的星髓壁能挡住外界杂音。”
周铁扛着黑铁箱进来时,额角的汗滴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坑。箱子四角拴着归墟铜铃,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这是专门封印高阶混沌的“镇魂器”。
“混沌晶核到!”他掀开箱盖,三层镇魂棉里躺着颗鸽蛋大的晶核。晶核表面流转着深浅不一的紫,像把揉碎的星穹塞了进去,最中心还有缕跳动的暗金色光。
巧手刚要伸手摸,晶核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吓得她往后蹦了半步。
“别怕!”周铁赶紧捂住箱口,指节泛白,“这是纯混沌在‘认主’——它还没习惯外面的灵气,跟我家那只刚抱回来的星尘兔似的,娇贵得很!”
墨翟伸手探入箱内,晶核立刻温顺地贴上他的掌心。他能感觉到里面澎湃的能量,像片沸腾的星海,却被一层看不见的膜约束着,不至于溃堤。“从寂灭之眼最深处提纯的?”
“嗯。”周铁抹了把汗,“巧手用龙筋网兜了三天三夜,我才滤掉了混在混沌里的煞气。这玩意儿要是暴走……”他顿了顿,吐了吐舌头,“半个帝都能炸成渣。”
林小棠凑过来看:“可它这么‘野’,会不会和神火冲突?”
“所以要靠调和剂磨性子。”墨翟将晶核放回箱中,扣上铜锁,“就像驯烈马得用软缰绳——龙脉能量就是那根‘缰绳’。”
巧手抱着水晶瓶进来时,瓶身还发着烫。她的裙角沾着龙脉祭坛的香灰,鼻尖皱成小包子:“守祭官差点把我绑在祭柱上!”
“怎么了?”
“他说‘暗血龙脉是帝国命根,抽一滴都要遭天打雷劈’!”巧手气鼓鼓地晃了晃水晶瓶,“我拿墨大人的手谕压他,又许了他三瓶星尘麦酒,才肯放我抽三滴!”
瓶中的液体红得像凝固的血,却清得能照见巧手的睫毛。墨翟旋开瓶塞,一股奇异的香气散开——不是血腥,是混合着铁锈、草木与晨露的腥甜,像暴雨前吹过泥土的风。
“这三滴,是暗血龙脉的‘本源精粹’。”他将瓶子放在反应舱旁,“龙脉活了千万年,每滴精粹都藏着和万物沟通的‘密语’——它能听懂神火的秩序咒,也能哄住混沌的暴脾气。没有它,神火和混沌凑一块儿,要么互相啃得骨头都不剩,要么直接炸成烟花。”
林小棠深吸一口气,走到反应舱控制台前。她的手指在虚拟屏上划过,蓝光映得她眼睛亮得像星子:
- 神火位:悬浮轨道校准完毕,与混沌晶核呈45°黄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