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料,但此刻却显得格外冷清萧条。
敲了半天门,一个眼神浑浊、面容憔悴的藏族老人才颤巍巍地打开门。他是多吉的叔叔,听说他们是来了解情况的(陆知简谎称是研究高原地区特殊心理疾病的学者),老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将他们让进屋里。
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草药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衰败气息。一个头发凌乱、胡须拉碴的中年男人蜷缩在火炉旁的卡垫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眼神空洞地望着跳动的火焰,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孩子……我的孩子……水太冷了……阿妈对不起你……”他的声音时而尖细如同女子,时而呜咽哭泣,时而又变得暴怒,“滚开!你们这些恶魔!别碰我的孩子!”
他挥舞着手臂,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也不属于男性的柔媚与绝望。
金万贯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低声道:“这……这真是鬼上身了吧?”
陆知简推了推眼镜,强迫自己冷静观察。他注意到,多吉在说那些“女子”话语时,眼神虽然空洞,但面部肌肉的抽动、手指无意识绞动衣角的姿态,都极其生动,仿佛真的有一个溺亡孩子的母亲的灵魂在他体内哀嚎。而当情绪转换时,他的整个气质又会瞬间改变。
“不是简单的附体,”陆知简轻声道,“这更像是……他正在‘体验’一段不属于他的人生,而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尝试着用温和的语气与多吉交流,询问他的名字,询问他关于木匠的工作。但多吉毫无反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剧”里。只有当陆知简无意中提到“记忆”、“忘记”等词语时,多吉的身体会突然剧烈地颤抖一下,脸上露出极度的恐惧,双手死死抱住脑袋,发出野兽般的哀鸣:
“不!不要拿走!那是我的!是我的!!”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圣徒之泪”湖畔。
湖水澄澈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和远处巍峨的冈仁波齐峰,美得令人心醉。但萧断岳和公输铭却无心欣赏。
公输铭手持【苍穹之羽】,仔细感应着周围的能量流动。很快,他脸色微变:“萧大哥,这里的‘场’更混乱!比镇子里强得多!好像……好像有很多残留的‘意念’碎片漂浮在空气和湖水里!”
萧断岳握紧了手中的特制工兵铲,环顾四周。湖边散落着一些玛尼堆,刻着六字真言的牛头骨悬挂在经幡上,随风晃动。一切都显得神圣而宁静,但他野兽般的直觉却告诉他,这里潜藏着巨大的危险。
他们沿着湖岸仔细搜寻。公输铭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湖边一片湿润的泥地:“萧大哥,你看!”
泥地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其中几个脚印旁边,散落着几颗小小的、色彩斑斓的石子,排列成一个奇怪的、非自然的图案,既不像藏传佛教的符号,也不像任何已知文明的纹饰。
“这是什么?”萧断岳蹲下身,用铲子小心地拨弄了一下石子。
就在他的铲尖触碰到石子的瞬间——
“轰!”
一股庞大、混乱、充满悲恸和绝望的情绪洪流,如同决堤的江水,猛地冲入了萧断岳的脑海!
他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感。他“看到”一个穿着破旧藏袍的少女,跪在湖边,对着神山声嘶力竭地哭喊,祈求着生病的情人能好转;他“感受到”一个垂死的老猎人,匍匐在冰冷的湖水里,回忆着自己一生杀生的罪孽,恐惧着来世的轮回;他甚至“听到”千军万马的嘶吼,看到古老的战士在此地浴血奋战,鲜血染红了湖水……
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带着原主人最强烈的情感,蛮横地涌入、冲刷着他的意识!
“呃啊!”萧断岳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他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工兵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萧大哥!”公输铭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他,同时催动【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