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生态的脆弱平衡。一些原本被山川地气或古老契约约束、甚至早已被遗忘沉睡的凶戾蛊虫被惊醒、异变,而另一些……心怀叵测、觊觎力量之辈,也绝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混乱之机……”
她的话音未落,寨子边缘靠近密林的方向,陡然爆发出一阵更加尖锐的惊叫与粗暴的呵斥!
只见几个穿着与普通寨民迥异、面色彪悍、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凶光的汉子,正粗暴地从一位蜷缩在地的老妇人怀中抢夺一个看起来颇为古旧、表面带着暗沉包浆的陶罐。那老妇人死死抱住陶罐,如同护住最后的希望,枯槁的手指几乎要掐进陶壁,哭喊着:“不能抢!不能啊!这是祖辈传下的‘安魂蛊’,是寨子最后的庇护,是安抚亡魂、维系安宁的根啊!”
“滚你妈的安宁!”为首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汉子不耐烦地一脚踹在老妇人肩头,将其踢得翻滚出去,狞笑着高举陶罐,“老子们刀头舔血,现在这世道,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什么狗屁安魂蛊,到了老子手里,就是杀人的利器!有了它,这乱世就是老子的猎场!”
是趁火打劫的匪徒!而且目标明确,直指那些可能蕴含着特殊力量、被视为部落传承之物的蛊罐!
眼看那刀疤脸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手臂肌肉贲张,就要将那陶罐狠狠砸向地面,释放其中可能被封存的、不知属性的蛊虫——
“找死!”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蕴含着火山喷发前所有怒火的低吼,如同平地惊雷,骤然炸响!萧断岳的身影快得如同鬼魅,甚至无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他已如一座爆发的山峦般冲至近前!他甚至未曾动用背后那标志性的工兵铲,只是简简单单、却凝聚了全身煞气与悲愤的一拳,直轰而出!
砰——!
沉闷的撞击声如同擂响了一面破鼓!那刀疤脸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惊骇与痛苦,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仿佛被蛮荒巨象正面冲撞的恐怖力量透体而入!整个人如同断线的破败玩偶,向后炮弹般倒射出去,接连撞塌了两堵残存的土墙,才在一片烟尘中软软瘫倒,鲜血从口鼻中汩汩涌出,眼见是不活了。而他手中那陶罐,则脱手高高飞起!
萧断岳看也未看那毙命的匪徒,猿臂一展,以一种与他庞大身形截然不符的轻灵与稳定,稳稳地将那下落的陶罐接在手中。他转过身,冰冷得如同西昆仑万载玄冰的目光,缓缓扫过其余几个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一击吓得魂飞魄散、僵立原地的匪徒。
那几个匪徒被萧断岳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与煞气笼罩,只觉得如同被洪荒凶兽盯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发一声不成调的惊恐喊叫,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撞入身后的密林,瞬间消失不见。
萧断岳默然转身,走到那惊魂未定、瑟瑟发抖的老妇人面前,弯腰,将手中的陶罐轻轻递还回去。他动作间竟带着一种与他此刻狂暴气息完全不符的、近乎笨拙的轻柔。老妇人呆滞了片刻,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失而复得的陶罐,涕泪横流,含糊不清地用苗语千恩万谢,踉跄着躲回了惊恐的人群中。
自始至终,萧断岳没有说一个字。他只是默默地走回队伍,重新站定。但那紧绷如铁石的下颌线,以及眼中尚未完全敛去、混杂着滔天悲痛与毁灭欲望的赤红,却比任何咆哮都更深刻地刻印在每个人心中——同伴接连牺牲带来的撕心之痛,已然转化为对眼前这片混乱末世、对所有恃强凌弱行径的熊熊怒火。
玄尘子暗叹一声,上前与寨中一位须发皆白、拄着拐杖、眼神悲怆却尚存一丝镇定的老者交涉。从老者断断续续、充满恐惧与绝望的叙述中,他们得知,遭遇此等厄运的远不止他们这一个寨子。附近山峦中,好几个依山而建的寨落都遭到了不明原因变异蛊虫的疯狂袭击,死伤惨重。更有不少像刚才那样的匪徒或外来者,趁机涌入,烧杀抢掠,目标直指各寨传承的蛊术秘宝与珍稀蛊种。恐慌如同最致命的瘴气,在苗疆的青山绿水间急速蔓延,往日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