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年久失修,坑洼不平,车辙深陷。路上行人稀少,偶尔能看到一些拖家带口、面带菜色的流民,或者零星几个行色匆匆的商旅,看到我们这一行带着兵器、神色警惕的人,都远远地避开。
风沙渐渐大了起来,卷着黄土,打在脸上生疼。空气中的水分明显减少,带着一股干燥的土腥味。周围的景色也从青翠欲滴变成了以土黄、灰褐为主的色调,显得苍凉而辽阔。
我们按照哈森的指点,沿着官道一路向西。白天赶路,夜晚则寻找背风处或者废弃的驿站、窑洞露宿。不敢生太大的火,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啃着冰冷的干粮,轮流守夜。
丁逍遥的身体在慢慢恢复,虽然还达不到巅峰状态,但至少行动无碍。他时常拿出那对同心铃摩挲,眼神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天后,我们进入了一片更加荒凉的地域。放眼望去,尽是茫茫的戈壁滩,只有一些耐旱的骆驼刺和芨芨草顽强地生长着。烈日炙烤着大地,空气扭曲,远处的景物如同海市蜃楼般晃动。
水,成了最宝贵的东西。我们严格控制着饮水,嘴唇干裂起皮,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
“再坚持一下,按照地图和哈森的说法,驼铃镇应该不远了。”陆知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手中粗糙的地图说道。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探路的萧断岳(留守的)突然举起右手,示意我们停下。
“有情况。”他压低声音,指向左前方一片隆起的风化岩群。
我们立刻散开,借助地形隐蔽,凝神望去。
只见那片岩石后面,转出来七八个骑着矮脚马、穿着破烂皮袄、手持弯刀和套马杆的汉子。他们肤色黝黑,面容粗犷,眼神凶狠,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们,显然不是善类。
马匪!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为首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策马上前几步,操着生硬的汉语,狞笑道:“嘿!外乡人!把身上的钱财、货物,还有那个女人留下,爷爷们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他的目光在罗青衣身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淫邪。
我们心中一沉。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戈壁上,遇到这群穷凶极恶的马匪,绝对是场灾难。
丁逍遥上前一步,将罗青衣挡在身后,冷静地看着那马匪头子:“这位好汉,我们只是过路的行人,身上并无多少财物,还请行个方便。”
“方便?”马匪头子嗤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弯刀,“在这地界,老子的话就是方便!少废话,东西交出来!不然,就把命留下!”
他身后的马匪们发出一阵怪叫,策马缓缓围了上来,形成了一个松散的包围圈,封住了我们的去路。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萧断岳(留守的)握紧了工兵铲,眼神冰冷。玄尘子拂尘轻搭在臂弯,气息沉凝。我和金万贯、陆知简也各自握紧了武器。
眼看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突然,一直沉默的丁逍遥,缓缓从怀中取出了那对同心铃。
他并没有摇动,只是将铃铛托在掌心,目光平静地看向那马匪头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这位好汉,你可认得此物?”
马匪头子的目光落在同心铃上,先是疑惑,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和…畏惧!
他死死盯着那对铃铛,又看了看丁逍遥,喉结滚动了一下,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你…你们是…从苗疆那边过来的?”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丁逍遥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马匪头子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他身后的马匪们也察觉到了头领的异常,躁动不安起来。
半晌,马匪头子猛地一挥手,咬牙道:“妈的!算老子看走了眼!撤!”
说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