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声……像是……很多人在低声诵念什么,很模糊,断断续续,从……从地底传来!”
众人顿时屏住了呼吸。我凝神去听,初时只有山风吹过枯枝的呜咽,但渐渐地,似乎真的有一种极其微弱、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缥缈声响,钻入耳膜。那声音非男非女,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听不清具体字句,却让人没来由地心生烦躁与寒意。
“是‘地脉回响’!”玄尘子豁然抬头,眼中精光一闪,“是了!此地曾是上古祭祀之地,杀戮与信仰交织,怨念与愿力皆沉入地脉。岁月流转,这些残留的意念并未完全消散,而是被凝固的地脉气机封存,偶尔会像录音一样被播放出来!我们接近了!”
他手中的罗盘指针骤然停止颤动,直直指向山谷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被无数藤蔓遮蔽的山壁裂缝。
“就是那里!”玄尘子语气肯定,“午时三刻,阳气最盛亦是一阴初生之时,阴阳交泰,便是入口开启的刹那!我们只有不到一个时辰准备了!”
目标就在眼前,所有人都精神一振,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警惕。根据之前的经历,“山河秘藏”作为历代守护者的最终传承之地,其入口绝不可能轻易让人进入。
萧断岳二话不说,上前用工兵铲清理裂缝外的藤蔓。我和罗青衣、陆知简等人则迅速观察四周地形。裂缝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里面黑黢黢的,深不见底,那股若有若无的诵念声似乎正是从里面飘出。
金万贯从他那几乎从不离身的背包里掏出几根冷焰火,折亮后递给萧断岳。萧断岳接过,深吸一口气,侧身将冷焰火扔进了裂缝。
惨白的光芒划破黑暗,向下坠落,照亮了粗糙的岩壁。光芒坠落了七八米深,似乎触及了地面,并未引发任何机关弩箭。
“我先下。”萧断岳沉声道,将工兵铲背好,取出登山绳和岩钉。
“小心。”我低声嘱咐,心脏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经历了这么多,我深知,越是看似平静的入口,背后隐藏的凶险可能就越致命。
萧断岳动作娴熟地固定好绳索,试了试承重,便率先滑了下去。片刻后,他的声音从古怪。”
我们依次下滑。裂缝下方是一个不大的天然岩洞,空气冰凉,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霉味。洞壁湿滑,布满青苔。然而,吸引我们目光的,却是洞穴中央的景象——
那里并非空无一物,也没有想象中的机关门户,而是矗立着三尊真人大小的石雕!
石雕的工艺古朴甚至有些粗糙,历经岁月侵蚀,表面布满裂纹和剥落的痕迹,但依旧能清晰地分辨出它们的形象:并非神佛,也不是镇墓兽,而是三个形态各异的人像!
一尊做武士打扮,披甲持戟,面容威严,目光如电,虽为石雕,却有一股沙场惨烈之气扑面而来。
一尊做文士模样,宽袍大袖,手持书卷,微微垂目,似在沉思,又似在低语,透着睿智与神秘。
最后一尊,则是一位老者,布衣麻鞋,肩扛药锄,背上还背着一个药篓,脸上带着悲悯而又超然的神情。
三尊石雕呈“品”字形站立, blog住了洞穴通往更深处的唯一通道。它们沉默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已经等待了千年万年。
“这是……守门人?”金万贯咂咂嘴,“看这架势,不像好说话的主啊。”
陆知简上前仔细查看,尤其注意石雕基座上的刻痕:“没有文字……但这种服饰风格,很像秦汉时期的方士与门客。他们代表的,莫非是……力量、智慧与济世?”
就在这时,一直凝视着文士石雕的玄尘子,忽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身体晃了晃,若非旁边的公输铭及时扶住,几乎软倒在地。
“天师!”众人大惊。
玄尘子摆了摆手,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凝重:“不……不是机关阵法……是‘问心’!”
他指着那三尊石雕,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它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