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载着诸神秘辛的混沌印记中退出神识，凌谕的心神久久无法平静。万道神体背后竟牵扯着一位至高神的悲壮陨落，宇宙的格局远比他想象的更为恢弘与残酷。他带着满腹的疑问与震撼，再次来到了道尊与冰尊清修之地——那片混沌虚空与万载玄冰崖的交界处，两位至高存在依旧如亘古不变的雕塑，静默地对弈，仿佛外界一切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凌谕恭敬行礼后，没有绕圈子，直接问出了心中盘旋已久、也是关乎未来道路的核心问题：
“道尊前辈，冰尊前辈。晚辈阅览古籍，得知仙帝之上，尚有‘神’之境界，执掌宇宙本源法则，超脱生死轮回。敢问二位前辈，仙帝巅峰之后，是否……便是通往神境的路径？仙域之中，可有成神之法？”
这个问题，关乎他未来的方向，也关乎万道神体这条路的终点。
然而，听到他的问题，正在对弈的道尊与冰尊，动作同时微微一顿。
道尊那模糊的面容看不清神情，但执棋的手指却悬在半空，良久未落。冰尊清冷的目光也从棋盘上抬起，落在了凌妤身上，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一片近乎凝滞的沉默，笼罩了这片虚空与冰崖的交界之地。只有混沌气流与极致寒意相互侵蚀发出的细微“滋滋”声，显得格外清晰。
这异样的沉默，让凌谕心中微微一沉。
许久，道尊才缓缓放下指尖的棋子，那枚棋子落在虚空棋盘上，并未发出声响，却仿佛带着千钧之重。他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虚空，望向了仙域那无尽遥远的天穹尽头，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无尽沧桑后的沉凝与……一丝几不可察的疲惫：
“仙帝之上，是为神境……此乃……根据古老推演得出的认知。”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低沉，“然而，近乎百万载岁月以来……仙域……乃至我等所能感知的诸天万界……再未有一人……能真正踏足那个境界。”
凌谕瞳孔微缩！
道尊继续道，声音如同古老的编钟，敲响在寂静的虚空中：“神路……或许早已断绝。或者说……成神所需的某种关键‘契机’……已然消失在了时光长河中。纵是惊才绝艳如昔日的万道之神，最终也……”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强如万道之神都已陨落，后辈又如何能轻易踏足神境？
他收回目光，看向凌谕，模糊的面容上似乎流露出一抹极淡的、近乎虚无的苦笑：“便是老夫……苟延残喘至今，窥得几分神境门槛的玄妙，却也……深感前路已绝，气血枯竭，生命……已无多矣。”
这番话，如同冰冷的雪水，浇在凌谕心头！连道尊这等存在，都自认前路已断，生命无多？仙帝巅峰，难道真是修行路的尽头？！
“老头子！” 一旁静默的冰尊忽然开口，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与……薄怒，她冰蓝色的眼眸锐利地看向道尊，打断了他的话，“胡说什么！不是说好了……不再提这些丧气话了吗？”
她的语气带着责备，但那双冰封万物的眼眸深处，却分明闪过一丝慌乱与……深入骨髓的痛楚！她放在膝上的手，指节微微收紧，周身弥漫的寒意都出现了瞬间的紊乱。
道尊被冰尊打断，沉默了一下，模糊的身影微微波动，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中蕴含的英雄迟暮的悲凉与对大道前路的无奈，却清晰地传递了出来。
冰尊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了心绪，重新看向凌谕，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却比往常多了一丝凝重：“凌谕，成神之路，虚无缥缈，强求无益。把握当下，稳固自身，守护好你身边的人，方是正道。至于我等……自有天数。”
说完，她便不再多言，重新将目光投向棋盘，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但凌谕却敏锐地察觉到，她周身那永恒不变的极致寒意……似乎比刚才……更冷了几分。
凌谕站在原地，心中巨浪翻涌。道尊的话，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