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执法堂那令人窒息的气氛中脱身,陆泽感觉自己像是刚被从水里捞出来的鱼,重新回到了合作社那熟悉又亲切的……破院子里。王铁柱和李寻幽早已等得望眼欲穿,见他全须全尾地回来,都松了口气。
“前辈!你没事吧?执法堂没为难你吧?”王铁柱围着陆泽转了一圈,憨厚的脸上满是关切。
李寻幽虽没说话,但紧握剑柄的手也松开了。
“没事没事,虚惊一场。”陆泽摆摆手,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感觉比打了一场决赛还累,“就是跟几位长老进行了几轮亲切友好的会谈,顺便帮他们破了个陈年积案,揪出了一个潜伏多年的魔道卧底而已,基本操作。”
王铁柱眼睛瞪得溜圆:“前辈厉害!”
李寻幽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苏九儿也从小白狐形态化为人形,青丝如瀑,眼带忧色:“前辈,赵长老之事,恐怕背后牵扯甚大,我们需早作打算。”
“打算?当然有打算!”陆泽一拍大腿,精神头又上来了,“首要任务,就是把咱们该得的奖品领回来!【万年温玉莲】啊!石兄的口粮有着落了!”
他心心念念的,还是那块能夯实根基、温养神魂的宝贝。至于赵千山背后有什么阴谋,那是掌门和长老们该头疼的事,他一个小虾米,先填饱肚子(和石头的肚子)再说。
然而,等了两天,宗门关于赵千山叛逃的调查倒是雷厉风行,器堂被彻底清洗,牵连出不少弟子执事,可关于决赛奖励的事情,却像是被遗忘了一样,杳无音信。
陆泽坐不住了。他跑到事务堂询问,得到的回复是“事件尚未完全查明,奖励发放暂缓”。他又想去找姜长老套近乎,结果连人都没见着。
“岂有此理!功劳是我的,黑锅也是我的,怎么到发奖品的时候就装傻充愣了?”陆泽蹲在合作社的试验田边,一边薅着几根无辜的夜光清心草,一边愤愤不平。
怀里的石块似乎也感应到他的怨念,对【万年温玉莲】的渴望波动又开始变得强烈起来,像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别催了别催了,我也想快点拿到啊……”陆泽无奈地安抚着石头,眼珠一转,又计上心头。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官方渠道走不通,就走……舆论路线!
第二天,一个关于“祥瑞冠军遭遇不公待遇,宗门功臣竟拿不到应得奖励”的消息,开始在青云宗低阶弟子中悄然流传。消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陆泽如何在决赛中“忍辱负重”,用“奇招”逼出潜伏的魔头,为宗门立下大功,如今却连块莲花瓣都看不到,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配合着陆泽那几天故意在人多的地方长吁短叹,摆出一副“我为宗门付出血与汗,宗门待我如草芥”的忧郁造型,效果拔群。
不少受过合作社恩惠(比如买到便宜又好用肥料)的弟子纷纷为之鸣不平,舆论开始发酵。
就在这当口,玄诚子拎着酒葫芦,晃晃悠悠地来了。
“臭小子,戏挺足啊?”老道斜睨着正在田埂上“忧郁望天”的陆泽,“听说你快抑郁了?”
陆泽立刻换上苦瓜脸:“长老,您评评理,我这冠军,拿得名正言顺吧?为宗门揪出内奸,也算有功吧?这奖励迟迟不发,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弟子寒心是小,就怕寒了广大兢兢业业、一心为宗的弟子们的心啊!”
玄诚子嗤笑一声,灌了口酒:“少给老子戴高帽。想要温玉莲?”
陆泽猛点头。
“行啊,”玄诚子晃了晃酒葫芦,“拿你合作社三成的干股来换。”
陆泽脸一垮:“长老,您这是趁火打劫!”
“爱换不换。”玄诚子作势欲走。
“别别别!”陆泽赶紧拉住他,嬉皮笑脸道,“股份不能给,但分红可以谈嘛!要不这样,以后合作社新出的产品,您优先试用,免费!怎么样?”
玄诚子嫌弃地撇撇嘴:“就你那些玩意儿?不是让人跳舞就是让人发臭,老子还想多活几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