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陈清清赶紧伸手扶住梯腿,手指紧紧攥着木头,指节都有点发白:“你慢点,梯子有点滑,别摔着。”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担心 —— 上次路修源帮供销社的李婶修窗户,梯子没放稳,差点从上面滑下来,虽然只是蹭了下腿,没受伤,可她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路修源低头看了看她,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 她的手有点凉,还带着点煤炉的烟火气。“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踩着梯阶往上爬,军靴底在木梯上蹭出轻微的 “咯吱” 声,军大衣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扫过陈清清的肩膀,带着股寒气。陈清清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脚,生怕他踩空。她的视线里,只有他军靴上的鞋带 —— 是她早上刚系的,打了个双结,怕训练时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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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下新灯泡。” 路修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点回音。陈清清赶紧从他刚放下的布包里拿出新灯泡 —— 布包是她做的,花格子布,里面装着常用的小工具和备用零件。新灯泡是 “上海牌” 的,玻璃壳透亮,上面印着黑色的 “25 瓦” 字样,比旧灯泡大一圈,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踮着脚递上去,手指不小心碰到路修源的手,冰凉的,像是刚从雪地里拿出来的。“手怎么这么冷?快换完下来暖和暖和。” 她忍不住说,声音里满是心疼。
路修源接过灯泡,指尖碰到她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把旧灯泡扔进旁边的纸篓 —— 纸篓是用旧报纸编的,里面还装着几张废账单。他对准灯座,轻轻一拧,“咔嗒” 一声,灯泡就拧好了,位置正好,不偏不歪。“好了,你开灯试试。” 他慢慢从梯子上下来,动作很稳,军靴落地时没发出太大的声音。
陈清清赶紧松开梯腿,快步走到开关旁,深吸了口气,拉了一下灯绳 ——“啪” 的一声,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填满了小店。比之前亮了不止一倍,光线均匀地洒在货架上,钙奶饼干包装上的胖娃娃图案清晰可见,雪花膏白瓷盒上的 “友谊” 二字也看得清清楚楚,连柜台角落里算盘的木珠子,都泛着淡淡的光。
“真亮!” 陈清清惊喜地眨了眨眼,转身看向路修源,眼睛里满是笑意,像盛了星光。“这下算账再也不用凑着灯了,顾客来买东西也能看清商品了。” 她走到货架前,拿起一包洗衣粉,之前因为光线暗,总看不清上面的重量标识,现在一眼就看清了 “500 克” 的字样,心里一阵轻松。
路修源把梯子折叠起来,靠在墙角,梯子的影子在灯光下投在墙上,像个小小的长方形。他又从柜台下拿出一块洗得发白的抹布 —— 这抹布是用他穿旧的军衬衣改的,棉质的,吸油又吸水。他走到收银台前,开始擦台面。收银台是木制的,颜色有点深,上面摆着一个铁皮钱盒和一把算盘。铁皮钱盒是绿色的,上面有个小锁,钥匙就挂在旁边的钉子上;算盘是红木的,珠子有点磨损,却是陈清清的宝贝,算账全靠它。刚才因为灯泡暗,陈清清算账时不小心把墨水滴在了台面上,还有点灰尘,看着不太干净。
路修源擦得很仔细,先用抹布把灰尘擦掉,再蘸了点温水,轻轻擦墨渍的地方,动作很慢,生怕把台面擦花了。他连算盘的缝隙都用抹布角擦到了,把卡在缝里的小纸屑都挑了出来。“之前那灯泡瓦数太小,你天天对着它看账本,眼睛都快熬红了。” 他边擦边说,头也没抬,“这个 25 瓦的亮堂,你看店也不费眼睛,晚上算账也清楚。”
陈清清走过去,从货架最下层的水果篮里拿了个苹果 —— 这苹果是昨天从批发市场进的,红通通的,还带着点果香。她用袖子擦了擦苹果表面的灰尘,递给路修源:“还是你细心,我都没想着换个亮的,就想着凑合用。” 路修源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散开,他嚼了嚼,说:“我上次看你算账时,把账本凑得离灯那么近,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就知道这灯泡不够亮。后来去供销社,特意多买了个 25 瓦的,想着什么时候坏了就换上。”
他指了指货架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