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层：“对了，上次进的雪花膏快卖完了，你看，就剩两盒了。” 陈清清抬头一看，果然，雪花膏的位置只剩下两个白瓷盒，孤零零地放在那里。“明天我去批发市场再进点，顺便看看有没有新到的护手霜。” 路修源接着说，眼神落在陈清清的手上，“冬天你总碰冷水，洗水果、擦货架都得用水，手都冻得发红了，用护手霜能好点。”
陈清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关节上确实有淡淡的红痕，还有点粗糙。之前路修源给她买过一小瓶凡士林，她舍不得用，只在晚上睡觉前涂一点，现在快用完了。“不用特意买，凡士林就挺好的。” 她笑着说，不想让路修源多花钱。路修源却摇了摇头：“护手霜比凡士林滋润，适合白天用，你看店的时候也能涂，不耽误做事。” 他说得笃定，陈清清知道，他决定的事，一定会做到，心里暖暖的。
正说着，门口的棉帘被掀开了，“哗啦” 一声，进来两个穿着军大衣的小战士，身上带着股寒气。是通信连的小李和小王，小李手里拿着个搪瓷缸，缸子上印着 “解放军” 三个字，里面还冒着点热气；小王手里攥着个布兜，像是刚从外面回来。“嫂子，路连长，我们来买包牙膏。” 小李刚进门就 “呀” 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惊喜，“店里怎么这么亮？换灯泡了？”
陈清清笑着点头：“是啊，刚换的 25 瓦的，比之前亮多了吧？” 小王凑到货架前，眼睛盯着牙膏的位置，之前因为光线暗，货架上的牙膏牌子总看不清，每次都得问陈清清。这次他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常用的 “两面针” 牙膏，伸手就拿了一包：“亮堂多了！之前来买东西，总看不清牙膏的牌子，有次还拿成了‘田七’的，味道不太习惯。现在好了，一眼就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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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修源帮他们拿了牙膏，又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塑料袋，把牙膏装进去：“外面冷，装着方便，别冻着手。” 小李付了钱，接过塑料袋，笑着说：“路连长对嫂子可真好，连换灯泡都想着让嫂子看店方便，我们都羡慕了。上次我跟我对象打电话，说我们连长对嫂子多细心，我对象还说让我跟您学学呢！”
路修源拍了拍小李的肩膀，语气带着点无奈又好笑：“你们小子，就知道贫嘴。赶紧回去吧，外面雪又下大了，别冻着，晚上还要站岗呢。” 小李和小王笑着应了声，跟陈清清说了声 “嫂子再见”，就掀开棉帘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店里的灯光，眼里满是羡慕。
棉帘落下，屋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煤炉里炭火 “噼啪” 的声音，还有铁壶里水沸腾的 “咕嘟” 声。陈清清靠在路修源肩上，头轻轻贴着他的军大衣，能闻到里面淡淡的肥皂味 —— 是她昨天刚洗的，用的蜂花檀香皂。她看着明亮的小店，货架上的商品整整齐齐，灯光落在上面，像是给每件商品都镀了层暖光，心里满是踏实。
1986 年的冬夜虽然冷，风裹着雪沫子敲打着窗户，发出 “沙沙” 的声响，可店里却暖融融的。有煤炉里跳动的炭火，有新换的明亮灯泡，还有身边这个细心的人，把她的小事都放在心上，连换个灯泡都想着让她方便，这样的日子，再冷也觉得暖。
路修源伸手揽住她的腰，手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店里的煤炉烧得正旺，铁皮烟囱上还挂着个铁壶，壶里的水快开了。” 他抬头看了看铁壶，“暖水瓶里的水快没了，我去灌点热水，等会儿你洗脚能用。” 他说着就起身，走到煤炉边，小心地提起铁壶 —— 铁壶有点烫，他用抹布裹着壶柄，慢慢往暖水瓶里倒。热水 “哗哗” 地流进暖水瓶，发出清脆的声响，暖水瓶的塞子被热气顶得 “嗡嗡” 响。
陈清清则走到牙膏货架前，整理着刚才被小李和小王碰乱的牙膏。她把不同牌子的牙膏分开摆，“两面针” 的放一排，“田七” 的放一排，“中华” 的放一排，摆得整整齐齐，连牙膏管的方向都一致，看着舒服。她还特意把快过期的牙膏放在前面，方便顾客先拿，避免浪费。
灯光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