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枯藤,枯藤沾着点新绿芽。
路修源熟门熟路往里走,脚步轻得怕踩疼草。陈清清跟着他,见地上草叶还沾着露水,湿了鞋尖,凉丝丝却不难受。
路修源走在前面,左手紧紧牵着陈清清,掌心的温度裹着她的手,连指缝都暖。右手攥着根枯枝,是刚在入口捡的,带点松针。
路边的荆棘长得旺,绿枝条上的小刺闪着光,像撒了把碎针。他拨开一簇时,刺尖勾了下指尖,立刻冒了个小红点,渗了血珠。
他悄悄把手背到身后,在裤子上蹭了蹭,怕陈清清看见 —— 上次她见他手上的小伤,眼圈都红了,他可不想再让她担心。
“踩我踩过的地方。” 路修源回头,眼里满是妥帖。他走的地方都是压实的土,没那么多草,也就没那么滑。
陈清清跟着他的脚步,掌心被攥得暖暖的。连草叶刮过裤脚的痒意,都觉得舒服,像有人轻轻挠着脚踝,软乎乎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路边的野草疯长,狗尾草穗子毛茸茸的,沾着露水,风一吹就晃,像在点头。蒲公英开得正盛,白绒球沾着露水,亮闪闪的。
陈清清忍不住伸手去抓,指尖刚碰到白绒球,绒球就散了。小伞兵带着露水飘得满处都是,有的还落在她的发梢上。
她追着小伞兵跑,笑声撞在晨雾里,雾都似的软了几分。脚步轻得像要飘起来,发梢的绒球晃来晃去,格外鲜活。
路修源停下脚步,靠在老槐树干上看她。陈清清跑着追蒲公英,浅粉衬衫在绿草丛里像朵刚开的桃花,晃得人眼热。
他嘴角翘起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糖纸是红的,攥在手里 —— 上次部队发的,他没舍得吃,想等她累了给她甜口。
跑了会儿,陈清清喘起来,额角冒了层细汗。汗珠沾在鬓角,亮晶晶的,她扶着膝盖喘气,胸口还在起伏。
路修源立刻走过去,从裤兜里掏出兵绿色手帕。帕子角有个小补丁,是她上月帮他缝的,用的浅蓝线,针脚还很整齐。
他轻轻擦她额角的汗,动作轻得像拂去花瓣上的露水。怕弄疼了她,连呼吸都放轻了,眼里满是柔意。
“累不累?前面有块平石头,咱们歇会儿。” 路修源牵着她往石头走,脚步放得更慢了。石头在松树下,被挡着没多少露水。
石头表面被雨水冲得干净,还带着点凉。他先让陈清清坐下,自己才挨着她坐,胳膊肘轻轻碰着她的,想给她传点暖。
路修源从挎包里摸出 “解放牌” 军用水壶,绿壶身印着 “为人民服务” 五个字,烫金的字有点褪色,壶盖磨得发亮。
他拧开壶盖前,先凑到嘴边抿了口,眉头松了松 —— 是温的,昨晚灌的热水,早上又兑了点,刚好能喝。才递给她。
“慢点喝,润润喉咙。” 路修源的声音软,陈清清接过来喝了口,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像淌过暖流,燥意全散了。
“你还特意试水温,怕我烫着?” 她笑着递回去。路修源接过喝了口,眼里带点歉:“上次你喝凉井水胃疼,我记着呢。”
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胃,动作轻得像怕再让她疼。陈清清心里一暖,往他肩上靠了靠,他的肩膀结实,却没硌着她。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怕。” 她声音轻轻的,风吹过松树,叶子 “沙沙” 响,像把这话裹住了,不让它飘远。
歇够了往上爬,路修源走几步就回头,眼神总落在陈清清身上。“还能走吗?”“要不要再歇会儿?” 问得细,满是担心。
陈清清总摇头 —— 他的手攥得紧,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连脚下陡点的坡路,都觉得轻了,像有人扶着似的。
快到山顶时,树密了起来,一棵挨着一棵。都是松树和柏树,松针绿得发亮,柏树叶也油润润的,空气里飘着松针香。
阳光从叶缝里漏下来,洒在地上成了小光斑,像撒了把碎金子,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