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晃去的。陈清清踩着光斑走,一步一个亮,像捉迷藏。
终于到了山顶,风比山下大了点,却不凉。陈清清张开手臂,风裹着泥土和青草的香扑过来,还混着点野蔷薇的甜。
那甜香绕着她的胳膊转了圈,她深吸一口气,甜香钻进鼻子,胸口都跟着暖起来。“真开阔啊!” 她笑着转头看路修源。
路修源正看着她,眼里的光比头顶的太阳还亮。往下看,家属院的红墙整整齐齐,红墙根的冬青也绿得很,砖房像积木。
“你看咱们家,在第三排最西头,窗户还开着,我早上没关。” 陈清清指着红墙,手指晃了晃,眼里满是雀跃。
远处部队营房的五星红旗飘着,红得耀眼,风一吹,“猎猎” 响,声音能传到山顶。营房旁的农田里,小麦绿油油的。
小麦秆子长得齐腰高,风一吹就晃,像绿浪。油菜开着黄花儿,一片连着一片,像铺了块黄毯子,蜜蜂围着转,“嗡嗡” 的。
陈清清看得入了神,直到路修源递来颗糖才回神。糖纸是红的,在阳光下有点亮,路修源捏着糖纸角,怕碰着糖。
路修源又摸出几颗水果硬糖,糖纸五颜六色的 —— 红的像野蔷薇,绿的像松叶,黄的像油菜花,摆在手心里像小花儿。
他剥了颗红的递过来,指尖蹭过她的唇,软乎乎的。“部队上周发的,我留着给你,知道你爱吃甜的。” 糖纸叠得整齐。
糖纸被他放进上衣口袋里,怕丢了。陈清清含住糖,橘子味慢慢在嘴里散开,甜得不腻,还有点酸,刚好解了渴。
她又剥了颗绿的递过去:“你也吃,这个是苹果味的。” 路修源含着糖,觉得比平时甜 —— 许是她指尖沾了暖意。
“以后咱们常来好不好?” 陈清清靠在他怀里,声音软乎乎的,像刚睡醒的小猫。风吹着她的头发,蹭在他下巴上,痒。
路修源抱紧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发顶还带着点蒲公英的绒球香:“好啊。春天看野花,夏天吹凉风,秋天捡松针,冬天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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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石头上聊天,路修源说起上次拉练,在山里走了十几里地。新战士小周年纪小,不小心崴了脚,疼得直皱眉。
他背着小周走了两里地,回到部队时肩膀都酸了,脱衣服才发现肩膀磨红了。小周后来送了袋炒花生,是他娘炒的。
“小周递花生时,脸都红了,说谢谢班长。” 路修源笑着,眼里满是暖意,像想起了当时那害羞又感激的模样。
“食堂王师傅的红烧肉最好吃,肥而不腻。” 路修源揉了揉她的头发,手指沾着点松针的绿,“下次值完班,带你去吃。”
“他炖肉时放八角和桂皮,香得能飘到营房外,每次炖肉,战士们都早早去食堂等。” 陈清清点头,咽了咽口水,没吃过呢。
陈清清也说起便利店的事,店在街口,平时人不多却热闹。李婶家孩子考上小学,前天特意来送喜糖,是奶糖,红纸包着。
奶糖甜得粘牙,陈清清吃了一颗,粘在牙上,还是路修源递了水才冲下去。“李婶笑得合不拢嘴,说孩子要当文化人。”
她比划着李婶的样子,手叉着腰,嘴角翘得老高。路修源被逗得笑出了声,笑声在山顶荡开,连风都似的软了。
“张姐前几天织了件毛衣,要寄给老家的儿子。儿子在外地读书,天冷了没厚衣服。” 陈清清说着,眼里带点羡慕。
“用的浅灰晴纶线,最好的那种,领口织了只小老虎,眼睛是黑毛线绣的,可好看了。她说天冷了,也给我织件粉色的。”
路修源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好啊,天冷了穿,暖和。到时候我再给你买条围巾,浅灰的,配着毛衣穿,肯定好看。”
太阳快落山时,天边染成了橘红色,像泼了桶橘红颜料。云彩被烧得通红,有的带点紫,像泼了桶胭脂,风都成了暖色。
陈清清指着云彩:“你看那朵,像只兔子!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