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清清的声音软,带着点心疼,知道他训练完又去浇水,没歇过。
路修源接过搪瓷缸,拧开铁盖,喝了口。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解了渴,也凉了心。他盖好盖子,才看着陈清清,眉头还皱着,没松开。
“以后别等我回来才关店,忙不过来就少进点货。” 他语气里满是心疼,怕她累着。以前她就犯过头晕,是累的,他一直记着。
“我没事,” 陈清清笑了笑,嘴角弯着,眼里有光。她指尖碰了碰他的胳膊,胳膊上有训练留下的硬茧,却很暖。
“今天张阿姨买了二十斤米,我帮她送到三楼,耽误了点时间。” 张阿姨六十多了,儿女不在身边,提不动米,陈清清看着不忍心,就帮了忙。
送米时,她的的确良衬衫后背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张阿姨要给她倒水,她没喝,怕店里没人,赶紧回来了。
路修源伸手,指腹轻轻擦了擦她脸颊上沾的饼干渣。动作轻得像碰棉花,怕弄疼她。他的指腹有点糙,蹭在脸上却很舒服。
“傻丫头,身体要紧。累垮了,店谁看?我心疼。” 他的声音低了点,眼神里的心疼藏不住。陈清清听了,心里像被棉花裹着,软乎乎的。
陈清清点点头,往他身边靠了靠,胳膊贴着他的胳膊。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混着店里的饼干香,还有点泥土的腥气,很踏实,让人安心。
风从门帘缝钻进来,带着点傍晚的凉。吹在脸上,像有人用手轻轻扇。陈清清闭了闭眼,觉得这样的时刻真好,安静又温暖。
关店时,路修源去锁门。门锁是铁的,有点锈,钥匙插进去时,“咔嗒” 响了声。他转了两圈,确认锁牢了,才把钥匙放进兜里。
陈清清拎着纸袋装的垃圾,袋子是牛皮纸的,有点厚。里面装着揉成团的零食包装纸,还有空的玻璃汽水瓶,瓶身上印着 “橘子味” 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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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往家属院走,路灯的暖黄光照在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影子叠在一起,像融成了一个,看着就觉得亲近。
路过家属院的老槐树,树有二十多年了,树干粗得要两人合抱。树叶被风吹得 “沙沙” 响,像在说悄悄话。树下的石凳上,还有老人没走,摇着蒲扇聊天。
有晚归的邻居打招呼,是李婶,提着菜篮,里面装着刚买的青菜。“清清,修源,今天关得早啊。” 李婶笑着说,语气亲切,像家人。
“是啊,今天不忙。” 路修源笑着应,脚步没停,却放慢了速度。陈清清也笑着打招呼,跟李婶说 “明天来店里拿酱油,我给您留着”。
李婶应着,走远了。两人继续走,脚步慢,享受这安静的夜。夜里能听见虫鸣,“唧唧” 的,很轻,却让夜更显静。
入夏后,天越来越热。正午的太阳像火球,挂在天上,把柏油路晒得发烫。脚踩上去,鞋底有点软,像踩在暖炉上,烫得人想踮脚。
连风都是热的,吹在脸上像裹了层棉絮,闷得人喘不过气。树叶也蔫了,没了精神,耷拉着,连蝉都懒得叫,躲在树荫里避暑。
小卖部的门帘每天被掀得 “哗哗” 响,频率比以前高。顾客进来第一句话大多是 “这天儿太热了”,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汗。
擦汗的毛巾大多是旧的,有的还打了补丁。顾客把毛巾搭在肩上,眼睛往放汽水的木柜瞟 —— 那时还没买冰柜,只能用木柜加冰降温。
木柜是旧的,外面刷着绿漆,有点掉了。里面垫着湿毛巾,放着玻璃瓶装的汽水,有橘子味、柠檬味的。汽水有点凉,却不够冰,喝着不过瘾。
陈清清把台式风扇开到最大档。风扇是铁壳的,有点锈,扇叶转起来 “嗡嗡” 响,声音大,却吹不出凉风,风都是热的,吹在脸上更闷。
她穿的浅蓝的确良衬衫,后背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她想换件衣服,却没时间,顾客一波接一波,没停过。
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