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人的疫病最终还是结束了,那个聚集了病人的村子消失了,消失在一把火中。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附近的几个村子的村民全都看得见。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男人和女人的哭声,但仔细一听又什么都听不到,只觉得安静的可怕。
后来听说州府那边加强了对那个村子的防控,又派了好几位年长有经验的大夫过来,还采购了许多药材。疫病的治疗药物研究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天不遂人愿,村子失火,但村里病人居多,所以没有人手及时救火,导致村子被烧光了。
大家的心里都有一杆秤,一个全是病人的村子是怎么着火的呢?一个防护严苛的村子怎么会无人救火呢?
大火之后,守在村子外围的兵士们全都撤走了,仿佛他们从未来过,更仿佛这里从未有过这个村子。
倒是这把火,终结了这一场疫病,解决了疫病的源头,疫病也就没了传播的媒介,自然也就归于尘烟。
李家庄也少了好几户人家,房子还在,田地也还在。只是那几户人家的房子没了人住,只能等着他们的亲戚朋友接管,也可能只能在岁月的长河里慢慢淹没。
李家庄办了好几场丧事,葬礼上只有家人悲戚的哭声和无尽的眼泪,大多人来了之后都只是漠然地磕头跪拜,再之后离场。
疫病里的死者,尸骨无存,只有简单的丧礼寄托着家人的哀思,希望他们都能够找到回家的路,享受后辈的供奉和祭拜。
令我没想到的是,李家十六叔家也办了丧礼,死的是十六叔的小儿子,妮儿未成婚的相公。之前听说妮儿的婆婆打算等妮儿再大一些就给他们办个婚宴,算是正式的成亲,如今儿子没了,妮儿的日子大抵不会太好过。
中年丧子,大概是之前已经哭过多次,十六叔和十六婶看着憔悴不已,十六婶的眼泪一直止不住,芳婶在一旁安慰她不要哭瞎了眼睛。妮儿作为未亡人跪在灵堂之上,叩谢来拜祭的人们。
丧礼过后没多久,妮儿被婆家赶了出来,她婆婆骂她是个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儿子。妮儿走投无路,只好跑去投奔田九云,这时我们才知道,她的婆婆也不过是个可怜人,也没有那么坏。
疫病之后,村子里更加的安静,村民们沉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似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大家都被抽干了生气,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假人。
他们安静地扛着锄头去田里除草,给田里的庄稼蓄水,又扛着锄头回家。在地头遇到熟人,很多人只是漠然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再也没有闲心与对方唠两句嗑,讲一讲其他人的闲话。
我忙着收拾田里的庄稼,万幸的是它们活了下来,并没有枯死,只是杂草丛生,需要时间处理罢了。
地里的菜也是如此,但茄子和豇豆都老了,不再开花结果,我拿锄头铲去了,翻了地,种下了菠菜和白菜萝卜。
疫病之后,村子里还没有下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感觉大雨,水库和水塘里的水量告急,已经到了要靠水车才能弄到水的程度。
河里地水流量也在一天之后变小了许多,村民们顺着河道检查才发现是上游的村庄截住了水漏自用,下游几乎要干旱。
村民们忍受不了,纷纷扛着锄头去上游挖开截断水流的沙石,打开缺口,让河水顺流而下。
而这又引起上游村民的不满,他们也集结起来,双方对峙着,似乎要打一架才能发泄心里的愤懑和不满。
我也混迹在人群当中,想看一看这件事的处理办法,我的田里也没水了,水稻田变成了烂泥,再过几日没水就要干了。
男男女女的村民们聚集在一起,青壮年们大多扛着锄头。看着上游的村民们气势汹汹的来了,有人开口骂了句娘,人群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粗话。吵架渐渐演变为推搡,直到第一个人被推倒在地,所有人都冲了过去,推搡变成了打架。
最后还是里正的出现化解了纠纷,不少人都受了伤。
这场仗义李家庄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