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权,就想要粮仓里的粮,要地主占的地!只要给我们条活路,我们绝不伤人!”
城门最终被流民里的石匠撬开了。刘通第一个冲进去,却没往县衙跑,直奔粮仓。
他怕有人趁乱抢东西,更怕伤了无辜。“都排队,老弱先分!”他扯着嗓子喊,自己站在粮仓门口维持秩序。
石龙则带着人去了张地主在县城的宅院,把藏在床底下的田契全搜出来,堆在院子里烧了。
火光映着流民们的脸,有人哭,有人笑,更多的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李老栓分到了两斗米,抱着米袋蹲在墙角,眼泪砸在米袋上。这是他半年来第一次见着白米。
他抬头看见刘通,正帮着一个老婆婆扛米袋,额头上全是汗,嘴里还念叨:
“您慢点走,往后这县城周边的荒地,您想种哪块就种哪块,没人敢拦着。”
石龙则在县衙门口贴了张新的布告,上面没有“称王”“建新朝”的话,只有三句实在话:
“一、山里荒地,谁种谁收;二、官府苛税,咱不缴;三、有饭一起吃,有难一起扛。”
布告旁边,刘通让人架起了大锅,煮着稀粥,给没分到粮的流民填肚子。
可他们都知道,这安稳是暂时的。刘通夜里会坐在粮仓门口,摸着怀里女儿的尸骨,跟石龙说:
“要是官府真来了,我就去自首,别连累大伙。”
石龙则摇着头,把手里的树枝攥得更紧:“要走一起走,咱没做错事,只是想活下去。”
山风吹过房县的城墙,带着玉米的清香,也带着一丝不安。
流民们在地里忙着开垦,孩子们在巷口追着玩,李老栓想着等种下玉米,就能让家人吃饱饭。
可他也怕,怕哪天官军来了,这好不容易盼来的活路,又没了。
而刘通和石龙,站在城头上望着远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哪怕拼了命,也要让这些流民,多活一天是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