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碎裂的剧痛和能量的空虚感，再次抬起手臂。他知道自己无法再发出刚才那样凝练的一击，但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改变了策略，不再追求冻结，而是将残存的静滞能量以更分散的方式释放出去，形成一片模糊的、干扰性的力场，笼罩向那只试图逃窜的秃鹫。
那秃鹫的动作立刻变得迟滞，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飞行轨迹变得飘忽不定。
这短暂的干扰已经足够。
夜莺的第三枪到了。
这一枪直接从秃鹫尾部动力核心的缝隙中钻了进去。
短暂的寂静后，一道光芒从秃鹫内部迸发出来，随即是更大的爆炸。它的金属躯干从中间断裂，燃烧的零件和机油如同雨点般洒落，最终重重地砸在沙地上，燃起一团火球。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开始，又迅速结束。
双月之下，再次只剩下风沙的呜咽和两堆燃烧的机械残骸发出的噼啪声。
林奇脱力地靠在岩石上，左臂无力地垂下，晶体臂甲的光芒彻底熄灭，裂纹似乎又加深了一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疼痛。
夜莺从掩体后走出，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尤其是远方的塔楼，确认没有新的敌人出现后，才快步走到林奇身边扔给他一小罐能量补充剂。
“还行，没直接碎掉。”她瞥了一眼林奇惨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左臂，“你这新能力有点意思，就是看起来像是一次性的。”
林奇接过补充剂，艰难地注入颈部，一股微弱的热流勉强驱散了一些寒意。“…消耗太大。”他喘息着说。
“好东西都这样。”夜莺蹲下身，开始检查那两只秃鹫的残骸，手法熟练地拆卸着一些看起来还能用的零件，尤其是它们完好的传感器和动力核心碎片。“穷地方有穷地方的好处，这些破烂玩意儿零件倒是标准件，说不定能给我的船凑点补丁。”
她很快收拾完战利品，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那座寂静的塔楼。
“巡逻单位被干掉了，里面的人或者东西肯定知道了。是福是祸，都得去闯一闯了。”她将狙击步枪背回身后，拔出了一把带着能量刃的短柄战斧，“还能走吗，菜鸟？”
林奇深吸一口气，借助岩石的支撑站起身。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尖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点了点头。
“跟紧我，保持警惕。”夜莺说完，便率先向着那座在血色月光下沉默矗立的金属塔楼走去。
沙地上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很快又被风沙悄然掩盖。未知的危险在前方等待，但此刻，他们别无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