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缝合术并非没有,但多用于战场急救或者某些特定的外科手术,在太医院内部,对于这种“小伤”,几乎没人会费这个力气。
陆明懒得解释,直接道:“想保住他的手,就按我说的做。或者,你们继续等着孙医官给猫配完药?”
王公公被他噎了一下,看着小太监那惨样,又看看陆明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虽然觉得他疯了,但此刻似乎也没别的选择),一咬牙:“还愣着干什么?抬人!”
几个杂役七手八脚地将小太监抬到了陆明指定的那间堆放杂物的空屋子。陆明让他们弄来干净的温开水(强调必须烧开过的),又让他们在外面等候。
屋子里,只剩下陆明和那个疼得直哆嗦的小太监。
“别怕,可能会有点疼,但能治好你的手。”陆明安抚了一句,然后开始了他的准备工作。
他先是用温开水小心翼翼地冲洗伤口,去除表面的污物和碎屑。小太监疼得龇牙咧嘴,但硬是咬着牙没叫出声。
接着,陆明取出了他的“大杀器”——一瓶经过二次蒸馏、浓度估计有七十度以上的“神仙醉”。
他用干净的棉布(问小翠要的,比麻布好用)蘸饱了“神仙醉”,对着那狰狞的伤口,直接按了上去!
“啊——!!!”
小太监发出了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扔进油锅的虾米,猛地弹跳起来,又因为虚弱重重摔回床上,浑身剧烈抽搐,眼泪鼻涕瞬间飙飞!那感觉,就像是把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了伤口上!不,比那还疼!是一种深入骨髓、撕裂灵魂的灼痛!
屋子外面的王公公和杂役们听到这声惨叫,个个脸色发白,面面相觑。
“里面……里面在干什么?杀猪吗?”
“陆医正他……他不会真的……”
王公公更是冷汗直流,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
屋内,陆明死死按住挣扎的小太监,心中也是无奈。没有麻药,这种消毒方式对病人来说确实是酷刑。但他必须这么做,感染的风险比暂时的疼痛可怕一万倍。
剧烈的疼痛过后,是伤口的麻木。小太监瘫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陆明不敢耽搁,立刻进行下一步。他拿出那根被“神仙醉”反复浸泡消毒过的缝衣针,以及一小卷用“神仙醉”泡过的、柔韧的桑皮线。将针在油灯火焰上烧红(简易高温消毒),冷却片刻。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鬼遗方》中的记载和自己练习的手感,开始了在这个时代的第一次缝合手术。
针尖刺入皮肉,穿过,拉线,打结……
动作算不上娴熟,甚至有些笨拙和缓慢,但异常稳定和专注。
一针,又一针……
如同最耐心的绣娘,在修复一件破损的衣物。
小太监起初还因为刺痛而微微抽搐,但随着陆明稳定而富有节奏的动作,他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咬着嘴唇,默默忍受。
屋外的人听不到惨叫声,反而更加不安,纷纷扒着门缝往里看。当他们看到陆明竟然真的在用针线缝合皮肉时,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他……他真在缝?!”
“我的娘诶……这这这……”
“看着……好像有点门道?血好像止住了?”
王公公也凑在门缝边,看着陆明那专注的侧脸和稳定的手法,心中的轻视和怀疑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所取代。这陆明,好像……真有几分本事?不是疯子?
约莫一刻钟后,陆明剪断最后一根桑皮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伤口已经被整齐地缝合起来,虽然针脚谈不上美观,像几条蜈蚣爬在手臂上,但原本外翻的皮肉已经对合,出血也基本停止了。
陆明再次用稀释过的“神仙醉”轻轻擦拭了一遍缝合好的伤口,然后拿出自己用“神仙醉”浸泡过、又加了点薄荷精油(提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