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其才’,看透虚妄,直指本质的‘笨办法’!”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陆明,“朕知道,你身边有个叫陈远的门客,精于算学,是你那套‘笨办法’的执行者。朕给你权限,着你即刻调查军粮损耗一案!需要什么人,调阅什么文书,沧州城内,无人敢阻!”
陆明心里叫苦不迭,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查账?还是查军粮的账?这特么是往火药桶上坐啊!不用想都知道,这里面牵扯的利益网有多复杂,背后的水有多深。一个弄不好,别说功劳,小命都可能搭进去。
但他能拒绝吗?看看柴荣那眼神,分明是“朕很看好你,别让朕失望”的潜台词。拒绝老板的“信任”?除非他不想在大周混了。
刹那间,陆明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硬着头皮上?风险太大。甩锅?没地方甩。等等……统计学?数据对比?这似乎是破局的一个办法!不直接去查那堆做了不知道多少手脚的烂账,而是从最基础、最难伪造的数据入手?
想到这里,陆明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那种柴荣熟悉的、带着点自信又有点“搞事情”意味的笑容:“陛下既然信得过臣,臣愿效犬马之劳。不过,臣查案的方法,可能和寻常查账有些不同,需要陛下全力支持。”
柴荣见他应承下来,脸色稍霁:“讲!”
“第一,”陆明伸出食指,“请陛下立刻下令,封锁沧州所有粮仓、物资仓库,许进不许出,冻结一切现有库存,由陛下亲信侍卫与臣派人共同看守、盘点。”
“准!”
“第二,”陆明伸出第二根手指,“请陛下授予臣临时权限,可调阅兵部、户部在沧州的所有存档,包括各营上报的兵马员额、调动记录、每日粮草领取凭证存根,越详细越好。”
“准!”
“第三,”陆明伸出第三根手指,表情变得有些“狡黠”,“请陛下给臣几个人,要那种……嗯,比较‘轴’,认死理,对数字特别敏感,而且嘴巴够严的书吏或者算学先生。”
柴荣愣了一下,没想到陆明会要这种人,但还是点头:“可以!朕让行辕内所有精通算学的书吏听你调遣!”
陆明却摇了摇头:“陛下,行辕内的书吏,牵扯可能太深。臣想要‘新鲜’的,最好是刚从开封来的,或者与本地、与军中各方都无甚瓜葛的。”
柴荣深深看了陆明一眼,明白了他的顾虑,这是要防止调查团队内部被渗透。他沉吟片刻:“朕记得,随军的有几位是从翰林院抽调来的年轻编修,平日负责文书归档,背景清白,与军中无涉,可堪一用?”
“如此甚好!”陆明一拍手,“另外,臣还需要把陈远调过来,他是此道高手。”
“准奏!”柴荣大手一挥,当即写下几道手谕,加盖印信,交给陆明,“陆爱卿,朕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朕要看到初步结果!此事机密,除朕与你之外,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调查的真实目的!”
“臣,领旨!”陆明接过那沉甸甸的手谕,感觉接了个烫手山芋,但眼神里却开始闪烁起一种名为“挑战”和“兴趣”的光芒。用统计学在古代查贪污?这活儿,够刺激!
他拿着皇帝的手谕,雷厉风行地开始行动。
首先,拿着第一道手谕,直接去找了石守信和韩通等高级将领,以“陛下欲厘清各营实际需求,优化后勤补给”为由(这个理由很正当,且不会打草惊蛇),要求他们提供最准确的、截止到昨日的最新在营兵马、夫役、骡马具体数目。强调必须是实数,而非定额或上报数。有皇帝手谕在,纵然石守信等人觉得这陆医官管得有点宽,也还是配合地给出了数据。
接着,他拿着第二道手谕,直奔存放文书档案的营房,在几位被柴荣紧急指派来的、一脸懵懂又带着点好奇的年轻翰林编修的协助下,开始大海捞针般地调阅、整理各营每日领取粮草的原始记录凭证。那堆积如山的竹简和账册,看得陆明头皮发麻,更加坚定了不走传统查账路线的决心。
然后,他派人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