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因这剧烈的动作发出 “哐当” 巨响,声音里裹着令人作呕的得意,“三百年前他跪在祭坛前求我们放过童女时,那怂样我可记得清楚。” 他故意模仿老人求饶的腔调,声音尖利得刺耳,“他腕间的竹珠串和你的一模一样,就是最后那颗‘尘’字珠……” 他突然顿住,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像钩子般吊住明澈的目光,嘴角咧开的弧度几乎要撕裂脸颊,“被青面祭司用蚀魂藤硬生生扯下来了,珠子裂开时,里面掉出的可不是什么灵力,是你师父的眼珠子。”
明澈猛地起身,动作快得带出残影,竹笛的青光如利刃般划破空气,擦过疤脸人的耳畔时,他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嘴唇抿成紧绷的直线,声音里再无一丝温度:“看来没必要再问了。” 他看着疤脸人被青光惊得瞬间煞白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对方心上,“你这种连三百年前的旧事都敢编造的人,嘴里吐不出半个真字。”【师父的为人我清楚,绝不会跪地求饶。这谎言漏洞百出,反而证明他们对师父的事知之甚少。】
疤脸人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声震得槐树叶簌簌落下,他笑得浑身抽搐,眼泪混合着血污从眼角滚落,声音却越来越尖利,像被踩住尾巴的野猫:“你永远也想不到…… 残页就在……” 他的话语突然中断,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破风声,眼球猛地凸起,像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嘴角溢出的黑血顺着下巴滴落,在青石板上汇成细小的溪流。明澈伸手去探他的脉搏,指尖刚触到皮肤,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腕间的竹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化作灰烬落在青石板上,被风一吹就散了。【灭口如此迅速,看来这疤脸知道的比我想的要多。】
另外两个黑袍人也在同时断了气,死状与疤脸人一模一样,都是七窍流血,皮肤迅速干瘪下去,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水分。明澈皱眉,从疤脸人的怀中摸出个黑布包裹的物件 —— 布面粗糙如砂纸,角落绣着半个 “面” 字符号,解开时,里面的青铜残页入手冰凉,表面刻着的 “锁灵阵” 三个字在阳光下泛着红光,与《百竹谱》上的暗纹完全吻合,连笔画转折处的缺口都分毫不差。
明澈起身走向竹林时,特意将残页贴近竹茎,残页边缘的血珠立刻顺着竹纹爬升,在青竹表面画出细小的 “面” 字符号。他顺着符号指引的方向走了约五十步,发现一棵老竹的竹节处有被刀削过的痕迹,削痕里嵌着块青黑色布屑,布屑纹路与黑袍人斗篷完全一致。更关键的是,竹节内部是空的,摇晃时发出 “沙沙” 声响 —— 里面藏着半张地图,地图上用竹面教的暗纹标注着七个红点,其中一个红点旁的竹纹,与残页阵图的 “灵物” 节点完全吻合。【故意留下的地图?是诱饵还是陷阱?青面这步棋走得真险。】
“果然在这里。” 明澈将残页放在井沿上,正午的阳光直射在残页上,原本模糊的纹路渐渐清晰。他突然注意到残页的边缘有个细小的缺口,缺口的形状与之前在枯井里看到的残页碎片完全吻合 —— 这两块残页本是一体,拼接处的竹纹像是被利器强行劈开,边缘还留着参差不齐的断口。
拼接残页的瞬间,青光突然从拼接处爆发,将整个院子笼罩在一片莹白之中。明澈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前竟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画面:
一群戴竹面具的人围着血煞的祭坛,祭坛中央的青铜残页正在吸收童女的血液,血液顺着残页的纹路游走,在边缘凝成七个血珠。站在最前面的青面祭司摘残页上的 “尘” 字里滴自己的血,每滴一滴,周围的蚀魂藤就疯长一寸。而在祭坛的阴影里,一个穿守山服饰的人正将半块残页塞进枯井的缝隙,手腕上的山纹木牌在火光中闪着微光,木牌的一角缺了块,与疤脸人令牌上的缺口形状相同。
“原来如此。” 明澈喃喃自语,青光散去后,残页上的纹路已经完全显现。阵图的七个节点旁,分别标注着 “竹魂”“童女”“灵物” 等字样,字迹边缘的竹纹里嵌着细小的血珠,而在阵图的右下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