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苗前,银针在指尖转得飞快,“我家柱子前儿咳得直不起腰,喝了掺竹根须的药就好了,这可是阿竹姑娘亲眼见的。” 她绣帕上的双生竹图案突然泛起银光,与阿竹的玉佩遥相呼应,刘三裤腿上的银珠竟顺着布料往上爬,吓得他赶紧去拍。
陈五将药篓挡在阿竹身前,竹制药碾在篓里发出 “咕噜” 声响:“赵老四,明澈仙长的册子上写得明白,傀儡的寒毒得用双生竹的阳气中和。你要是不信,我这就带你去看柱子家婆娘,她今早都能下床择菜了。”
赵老四却突然挥起锄头,锄刃直逼最近的竹苗:“我看你们就是被这妖物迷了心窍!” 锄头落下的瞬间,阿竹胸前的玉佩猛地飞出衣领,悬在竹苗上方发出淡青色光罩。锄刃撞在光罩上弹了回去,震得赵老四虎口发麻,而刘三腰间的令牌突然 “啪” 地裂开,黑气散尽露出里面的竹芯 —— 竟是块被邪祟浸染的双生竹片。
“这…… 这是怎么回事?” 刘三吓得扔了令牌,那令牌落地的瞬间,被陈五的药碾碾成了粉末,粉末里飘出缕黑气,刚要散开就被玉佩光罩吸了进去,玉面的双生花图案因此更亮了几分。
赵老四还想再动手,却被赶来的异乡人按住肩膀。“你婆娘的腿伤,我能治。” 异乡人从怀里掏出个竹盒,里面装着明澈留下的药膏,“但你得答应,再也不能伤这竹苗 —— 它们是用傀儡的黑血化成的,伤了它们,就等于伤了被净化的乡亲们的残魂。”
玉佩突然落回阿竹手中,她摸着玉面上新增的温热,突然明白陈五说的异象并非偶然。这玉佩不仅能显灵,更能分辨善恶,就像三百年前的圣女,用它守护着真正需要守护的人。
柳嫂趁机把绣帕往赵老四手里塞:“你看这帕子上的双生竹,多精神。带回家给婆娘擦擦汗,说不定就不疼了。” 帕子上的银线蹭过他的手,留下串淡淡的竹香,赵老四的锄头不知何时已垂到地上。
陈五弯腰捡起块令牌碎片,放进药篓笑道:“走吧,我再给你婆娘采些‘韧心竹’的竹沥,配上药膏,保管三日就好。” 他瞥了眼刘三,“你要是也想看看册子,我那儿还有明澈仙长手抄的副本,上面画的双生竹图谱,跟阿竹姑娘的玉佩一模一样。”
刘三红着脸挠挠头,突然蹲下身帮柳嫂扶起被踹断的竹苗:“那…… 那我能求块绣帕吗?我家丫头总吵着要双生竹的花样。”
阿竹望着渐渐散去的人群,玉佩在掌心慢慢回暖。她看见赵老四被陈五拉着往镇子走,两人的影子在竹影里渐渐靠拢,像极了玉佩上缠绕的双生竹根须。而苗圃里的竹苗,正趁着这功夫悄悄拔高,茎秆上的双生花,开得比先前更艳了。
远处的老竹钟依旧静静地挂在钟架上,仿佛也在见证着这场小小的风波平息。阿竹知道,有这玉佩在,有乡亲们的守护,无论未来还有什么挑战,回音谷都能像这双生竹一样,坚韧地生长下去。
